“……是。屬下告退。”
他身上的冰絕神衣瞬間解體,化作黑色寒氣消散,露出本體,他看也沒看索倫三人,朝著歐嘉斯特深深鞠了一躬,步伐僵硬但迅速地轉(zhuǎn)身離去,背影帶著屈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悸。
索倫的重力場在歐嘉斯特發(fā)話時便已如潮水般迅速收回,他看著因貝爾離去的方向,帶著質(zhì)疑和輸人不輸陣的語氣。
“歐嘉斯特閣下,難道這就是貴國的待客之道嗎?”
歐嘉斯特臉上的皺紋舒展,露出一個慈祥得如同面對頑皮孫兒的笑容。
“讓索倫閣下見笑了,孩子們年輕氣盛,總想試探一下分量,是我們失禮在先?!?/p>
他這話既像道歉,又像是在解釋,更隱約透著一層意思——帝國的年輕人完全碾壓你們。
“試探?”
索倫嗤笑一聲,抬手指了指因為之前的戰(zhàn)斗余波而一片狼藉的地面,碎裂的冰晶遍地,地面塌陷變形,空氣中還殘留著紊亂魔力波動,“那看來帝國可真夠熱情。”
“呵呵,”歐嘉斯特不以為意地擺擺手,他再次流露出純粹的贊嘆。
“些許損毀,不過是魔法交流的必要的過程,倒是索倫閣下對重力的掌控,著實令老夫驚嘆。二十二歲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索倫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,沒接話茬。
歐嘉斯特看了看天色,“今日時間也不早了,幾位遠道而來,想必也有些疲倦了。因貝爾安排不周,我已為三位在維斯塔里昂城內(nèi)準(zhǔn)備了舒適的住所,請務(wù)必好好休息。”
他頓了頓,看向索倫,“關(guān)于魔法的探討,明日我們還可以繼續(xù)深入,我對閣下構(gòu)筑重力場規(guī)避空間扭曲的理念,很感興趣?!?/p>
“行啊?!?/p>
索倫懶懶地應(yīng)道,他轉(zhuǎn)過身,瞥了一眼還在活動手腳、一臉不甘和好奇的納茲和格雷,“納茲格雷,我們走了?!?/p>
納茲揉著被凍得發(fā)麻的關(guān)節(jié),跳腳道。
“喂,索倫,干嘛不讓我燒了那個囂張的藍毛,剛才我馬上就能……”
“燒?”
索倫終于舍得轉(zhuǎn)過頭,那瞇著的眼縫里似乎透出點看白癡的光芒,他毫不客氣地指出事實,“靠你現(xiàn)在凍得跟鵪鶉似的?你連他那層冰殼都燒不掉。”
格雷抹掉額頭上的冷汗,“那家伙的冰……很奇怪。我的造型魔法對他的鎧甲幾乎無效,寒氣也很邪門,比普通的冰魔法陰冷得多?!?/p>
“喂!索倫!”
納茲抗議地喊著,但還是跟了上去,格雷則沉默地跟在后面,眼神若有所思地掃過訓(xùn)練場的痕跡和歐嘉斯特的身影。
三人由另一位沉默寡言的研究員引路,離開了魔法研究院。
將他們帶至研究院附屬的接待大樓頂層套房后,那位研究員鞠躬告退,奢華的套房里只剩下妖精尾巴的三人。
門剛一關(guān)上,索倫原本懶散靠在門框上的身體站直了,臉上那副漫不經(jīng)心的表情瞬間消失。
他轉(zhuǎn)過身,眼睛完全睜開,那雙天藍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異常銳利和嚴肅,直直地盯著納茲和格雷。
房間里的氣氛驟然一滯,原本還想再抱怨幾句帝國和那個藍毛的納茲,被索倫的目光盯得脖子一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