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白大褂上還沾著貓毛和些許草屑,臉上帶著匆忙趕回的焦急和一絲如釋重負。
他大概以為只是小貓的緊急情況處理完了。
然而,當他看清病房內的陣仗:
警察、院領導、以及病床上臉色透明如紙、眼神卻冰冷徹骨的我時。
他整個人都僵在了門口,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。
“這……這是怎么回事?”
他的聲音干啞得厲害,目光下意識地尋找沈樂,卻只看到警察冰冷的視線。
“顧醫生,”
保衛科負責人沉聲開口,帶著毫不掩飾的失望和憤怒,“請你解釋一下,在你擅自離崗期間,你的未婚妻傅晚女士險些因人為制造的醫療事故窒息身亡!而最大嫌疑人,正是你一再拋下病人去幫助的那位沈樂護士!”
“什么?!”顧景明如遭雷擊,踉蹌了一步,難以置信地搖頭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!樂樂她只是……只是太擔心她的貓……她怎么會……”
“她的貓只是噎食,經過簡單處理已無大礙。”一位警官冷冷地打斷他。
“但你的未婚妻,卻差點因為某人的‘擔心’而送命。顧醫生,你的每一次‘幫助’,都是在將她推向深淵。”
顧景明猛地看向我,眼神里充滿了巨大的震驚、恐慌和無法言喻的愧疚。
他似乎想沖過來,卻被警察攔住了。
“溪月……我……”
他嘴唇顫抖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任何語言在此刻都顯得蒼白可笑。
“顧景明,”
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嘶啞,卻異常平靜,每一個字都像冰錐,扎向他,也扎向我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