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孫二胡,表演二胡!
孫山彈琴不行,吹笛不行,打鼓不行,唯有二胡最擅長。
其實他的二胡拉得也不是很好,不過靠的是曲子完勝。
就像歌手一樣,唱功不怎樣,可曲好,詞好,就有可能一炮走紅。
來到岳麓書院好幾個月,孫山舍本琢末,覺得古琴,古箏這些高大上,選擇學這些。
只不過實在沒天賦,學是學會,但一點也不精通,還不如他的二胡拉得好。
今晚的才藝表演要最拿出手的,塵封已久的二胡又該時候橫空出世了。
孫山看大家那么高興,于是準備拉他的成名曲《二泉映月》。
看著別人開心,他就不開心。
不如讓大家一起不開心。
十五的月亮十六圓,今晚是十四,月亮也很圓。
今夜月明人盡望,不知秋思落誰家。
孫山拿起二胡,像飽嘗人間辛酸和痛苦的盲人阿炳一樣,閉上眼睛,拉起世上最悲傷的二胡曲子。
一曲畢,一睜眼,看到所有人都看著他。
孫山面無表情地說:“師兄,我拉得怎樣?”
怎么都盯著他?掌聲呢?歡呼呢?眼淚呢?
等了好一會兒,會長劉直延感嘆地說:“阿山,你拉的曲,讓我想家了。”
獨在異鄉為異客,每逢佳節倍思親。
說到家,在場的學子都想家。
其中一個老鄉感嘆地說:“萬里無云鏡九州,最團圓夜是中秋。”
大家你一句,我一句地開始吟詩,抒發內心的思鄉之情。
孫山皺著眉頭看著老鄉親,他的曲子是悲傷的,可不是思鄉的。
還有不應該夸一夸他的二胡拉得好嗎?
怎么轉眼就開始吟詩作對,有些還倒酒自酌。
錢鷹揚眼眶紅紅地說:“阿山,可要三年才能回家,我想家了。”
說完就跟著老鄉一起喝酒了。
得虧書院禁止喝酒,所以他們喝的酒,其實是青梅酒,桑葚酒等水果酒。
就算喝再多也不會醉。
最后本來歡快的同鄉聯誼會,變成悲傷的思鄉會。
大家耷拉著腦袋,在書童的攙扶下,拖著沉重的步伐,一步一個腳印地回齋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