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山點了點頭:“沒錯,我過了就是童生了。要是8月份的院試過了,我就是秀才了。”
聽到“秀才”兩字,德哥兒眼里的光亮瞎你的眼,興奮地說:“山子,要是過了院試,就是秀才,比鄭夫子還厲害。”
孫山點了點頭,繼續說:“沒錯,你說得對,想不想做我的管家,這可是秀才老爺的管家呢。”
聽到“秀才老爺”四個字,德哥兒更激動了,興奮地說:“做,我做。我做你的管家,不去府城跟大姑干活了。”
孫山忽然臉色一冷,語氣冷冰冰地說:“德哥兒,我都快成為秀才老爺了。你呢?在學堂學得怎樣?”
德哥兒前一秒還滿臉笑容,后一秒立即苦著臉。
就知道山子沒那么順暢給我做秀才老爺的管家。
耷拉著腦袋,不敢看孫山。
孫山也不想對德哥兒說教。不說又不行。
剛才聽寒露說,德哥兒經常在村里溜雞斗狗,只顧著玩,根本無心上學。
經常被鄭夫子打板子,還吵著不去上學。
孫三叔和孫三嬸火冒三丈,對德哥兒一頓毒打。
所以孫家老宅這邊才知道德哥兒在學堂的情況。
好說歹說,到學堂認真讀書,結果堅持不到三天,又被鄭夫子打板子。
又吵著不去上學。
反反復復,讓孫家頭疼不已。
孫山嚴厲地說:“德哥兒,我現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,要是你再不努力讀書,我就把你踢出去,不讓你做我這個未來秀才老爺的管家。哼,你看看,我都考過縣試,準備考府試了,我一直都在進步。你呢?不僅沒進步,還退步。你這樣的態度,我可不會把事教給你做。”
德哥兒委屈地說:“山子,我也不想的,但我真得讀不下去。好些我都不懂,聽得腦袋漲漲的。我可不像你,我沒你聰明,夫子一講就懂,夫子沒教的,你也懂。”
孫山立即反駁:“德哥兒,誰說你不聰明的?下河捉魚,你也是捉得最多的。不聰明,怎么能捉到那么多魚。
讀書又沒要求你進場科考。你把字認全了,賬會算了,告示會看了就行。
這些一點都不難,要是說難,就是你的心野了,偷懶,不想學。”
頓了頓,孫山語氣放緩地說:“德哥兒,你今年14歲了,明年或者后年就要離開學堂了,你再不努力學,再沒有機會了。你是不是想學廣哥,去別人那里做學徒,被打得半死?”
德哥兒的大哥孫定廣離開學堂后,孫大姑并未有安排,孫三叔和孫三嬸怎么吵,孫大姑不為所動。
后來孫三嬸沒辦法,就讓廣哥兒去學木匠,做學徒。
誰知道那個木匠師傅是黑心的,不僅收學費,對待學徒就像他家的奴才,非打即罵。
廣哥兒受不了跑回來,孫三叔和孫三嬸覺得交了錢,就讓廣哥兒忍一忍,把本事學回來。
后來一次廣哥兒被打得渾身是傷,暈死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