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向鄭童生告辭,走出鄭家院子,又向鄭伯告辭。
等走出100米處,孫伯民才松了一口氣,佩服地看著孫三叔:“三弟,還是你厲害,竟然敢和鄭童生說話,跟你說老實話,看到讀書人,我就不自在,怕說錯話。”
孫三叔聽到大哥的稱贊,傲嬌地說:“這有什么,大哥你放心,鄭童生會看在我的面子上,好好教導(dǎo)山子的。”
說完,還大搖大擺地走路,走出六親不認(rèn)的步伐。
孫伯民無語地看著三弟,知道他又在吹牛了,也不拆穿他,不過也真心佩服三弟油腔滑舌,長歌善舞,隨便一個人都能扯東扯西聊上半天。
出來的時候是早上,回到孫家村已經(jīng)大中午了,孫山和孫伯民走進孫家老宅。
院子里人員齊全,家里的幾個姐妹都在。
蘇氏趕緊問:“當(dāng)家的,報名了嗎?鄭童生說什么了?”拉過孫山,仔細(xì)端量,很好,沒什么變化。
黃氏從堂屋走出來,關(guān)切地問:“順利嗎?”
從蘇氏手中搶過孫山,摸了摸孫子的小腦瓜,笑著說:“山子,夫子好相處嗎?”
孫山自信地說:“夫子人很好,還送了我一本書呢。”把書遞給黃氏看。
黃氏接過三字經(jīng),愛惜地?fù)崦袷デf重地說:“你可要好好保管,莫要弄爛。”
孫山點了點頭說:“阿奶,我一定會珍惜的。”
立夏等人渴望地看著孫山的書,寒露年紀(jì)小,眼巴巴地問:“阿爹,阿娘,我也想去讀書。”
大姑也識字,小滿想像大姑那樣嫁到府城,不用干活。
蘇氏語氣不善地說:“丫頭片子讀什么書,只有男子才能讀的。”
方圓百里就沒聽過女孩子去上學(xué)的,當(dāng)然鄭童生也沒收過女學(xué)生。
小滿被蘇氏罵,眼眶紅紅,敢怒不敢言。
孫伯民趕緊說:“三丫頭啊,就算讓你去讀書,也沒人收你,鄭童生不收丫頭。”
想當(dāng)初大姐能識字,是孫郎中獨自教的。
孫伯民就算想讓女兒識字,有心也無力,孩提時家境還好,就上過一年私塾,可等阿爹去世了,只能輟學(xué)回家。
自然把學(xué)到的忘得一干二凈。
現(xiàn)在和睜眼瞎沒區(qū)別。
黃氏拉過小滿,安慰道:“三丫頭啊,咱們也想讓你們識字,可家里沒條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