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什么大毛病,就是奶奶去世之后,精神頭不太夠,記性也有點不太行。”
聊到家人,章清樾心里那點微妙才逐漸消失,“我這幾年回來得少,每次都要重新告訴他好幾遍我是誰,他才能想起來一點。”
祁屹:“人老了都這樣。”
章清樾有點被他這種犀利的安慰逗笑,禮貌地回了一句:“祁爺爺呢?”
“也就那樣。”
祁屹皺皺眉,“歲數大了,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臭。”
“……”
兩人的交情不算深,一來一回你問我答,話分分鐘掉在地上,所以后來話題逐漸就開始往公事上靠攏。
章清樾后知后覺,終于反應過來方才那陣微妙感是怎么回事了。
祁屹從頭到尾不太像把她當約會對象,而是更像對待職場上的合作伙伴。
好在拍賣很快開始,彼此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展品上。
章清樾沒什么看中的,倒是祁屹,拍了兩件高古瓷,他每每出手,場上所有人都十分識趣地不再跟價。
畢竟這位太子爺的脾性難以摸透,他想要什么不重要,為什么想要也不重要,旁人只需知道,凡是能入他眼的,他一定會弄到手。
兩件拍品到手,后半場,身旁的人表現得意興闌珊,好幾次低下頭看手機,像在和人發消息。
事實情況正是章清樾猜測的這樣。
先是被停了卡的祁嶼。
祁嶼:「哥,你在嗎?」
祁嶼:「看到回我消息」
祁屹:「沒錢借你」
祁嶼:「……?」
再是失聯半個月的祁之嶠。
祁之嶠:「我冷靜好了」
祁屹:「?」
祁之嶠:「我決定原諒你」
祁屹: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