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川徹單人番外
“你知道,這么多年,我從未覺得我們平等過。”及川徹的聲音從電流中傳了過來,這一個跨越了整個大西洋的電話,終于在米蘭某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撥通了。
米蘭和布宜諾斯艾利斯相差了四個小時,這個時候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月亮出來了嗎?
及川徹還在說著,“是痛苦讓我們平等了。”
星野默不作聲,看著萬里無云的天空,輕聲問道:“阿徹,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月亮出來了嗎?”
及川徹愣住了。
他走在回宿舍的路上,旁邊空無一人,隊友有的去喝酒了,有的去陪女朋友了,還有的在體育館加練。
而他本也該繼續在體育館加練的。
但不知道為什么,練了幾個球總覺得不在狀態,為了不耽誤明天的訓練,早早告辭先一步回宿舍了。
即使他不是首發。
在電話響起來的那一刻,及川徹是完全愣了,手里像是拿了個燙手山芋一樣,接也不是,不接也不是。
他們之間,好像漸漸的就不怎么聯系了。
因為訓練忙,時差對不上,她也不是什么對他很熱烈的人,只是偶爾在節假日的時候發發祝福,問候記幾句。
又或者是在比賽的時候,說幾句比賽加油。
他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。
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,和記憶中一樣的語氣和音調,及川徹卻忘了該怎么回話。
很久的沉默之后,又傳來了一陣抽泣的聲音,很輕很輕,但是及川徹聽得到。
她并不按所謂的老友的流程寒暄,哭了一會,又調整著聲音,問他近況如何,卻用著從前的聲音喚著他阿徹。
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想到,他們共度的那些在宮城潮濕而又炎熱的宮城雨季。
在某個集訓的午后,窗外是淺灰色的天,星野蔫頭蔫腦地走進體育館,又東倒西歪地坐在體育館的地板上。
空氣中又潮又悶的熱氣幾乎能在人的身上留下一層薄汗,她好像格外討厭這種天氣,亂抓了幾下自己的頭發,最后還是盤在了頭上。
盤好后,又噼噼啪啪地擺著水瓶,或許就是單純的在發泄對天氣的不滿,而那時及川徹屏住呼吸,坐在球館的另一側,閉著眼,吹著熱乎乎的風,聽她那場指尖和地板碰撞出來的密雨。
當時,他還以為只是短暫的。
可是沒想到,這一場雨一直落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。
所以時隔多年,當她再打電話過來,及川徹總覺得自己應該體面一些,紳士一些。
不過他還沒想好合適的措辭。
“阿徹,你在阿根廷還好嗎?”
好嗎?好與不好又該從何說起,及川徹的措辭很謹慎,也很模棱兩可,“挺好的。”
在短暫的二十來年人生里,其實及川徹很難說得清楚他對于星野是什么的感情。
幾年前的那一場告白已經被很多人說是后會無期了,甚至可以說是beendg了。
他遠走布宜諾斯艾利斯之后,就不可能成為她人生的男主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