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還在那里,沒動過。
“公主,醒了沒有?下官可以進來嗎?”門外響起問詢。
“請進。”好像是徐太醫。
果然是徐太醫端著東西進來了。
“我不吃!本公主也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。”寧寧一看是食盤就賭氣說“你告訴雨化田,就當我摔死了!”
徐太醫的食盤上有二個碗盞“公主,督主的傷下官昨夜已經為他處理過的;雖然化了膿,不過還好;服了藥也涂了外膏;只要不沾水很快能好的?!?/p>
寧寧皺眉,看向桌上的藥“徐太醫,欺君是死罪,騙我卻可以讓你不生不死!”
徐太醫縮縮脖子“不敢欺瞞公主,是督主親自讓大檔頭請我來治療的。不信,你用了粥食,服了湯藥;下官親自陪您去看啊?!?/p>
朱寧寧想了下“諒你也沒必要騙我,他都那樣對你,你還不恨死他啊;他不治療你反而高興?!?/p>
“下官不敢,下官不敢!”徐知信連忙搖頭說沒有“下官萬死不敢恨督主。”
“有什么不敢的?!敝鞂帉幊焓?,拿過白粥“我就決定了,要恨他到死!”
徐知信楞了:朱寧寧說這話卻是滿臉笑容;仿佛雨過天晴的大太陽般耀眼。都說萬安公主喜怒無常,翻臉比翻書都快,如今看來果然如此?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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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此來到她的房間。
深夜里,他的腳步聲悄然無息;只憑著一雙眼,看著她沉沉睡著。到處都是破綻,也到處都是笑話。
于任何人、事他都是身不關已的,只有在事外才能用一雙眼看清一切。
就算她的出現也是一樣!
宮里的人、朝堂的人好壞對他來說是一樣的,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;他以為自己做的很好,沒想到她更勝一籌;并不因為她的出身,在宮中萬貴妃也是不能越過皇帝的;在太后與后妃中得寵也只能是一時,年老色衰是自然而然的事;所以就算是萬貴妃的女兒依然有著各種危險。
他卻發現她用所謂賣萌裝乖,一次次擊潰打擊那些‘危險’人物;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,幾次一來大家都知道她絕對不是善茬。
眾人他都能看透,唯獨是她;可笑的是她好像一張白紙攤開在自己面前,卻又什么都沒寫的隱藏著。
他不喜歡她,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這種排斥感就無時無刻不在;因為她的身份,在她面前自己是奴婢的感覺是如此強烈;雖然她看似順從他,害怕畏懼他;其實自己很清楚萬安根本不怕他!
她對他就跟對身邊侍女,乃至對待萬貴妃是一樣的;說話語氣,神情態度;她就是和皇上都是這樣的;可自己不喜歡這樣。
為何要這樣?既然你是公主就該和其他后宮妃嬪主子一樣,端起架子,擺出寵愛;沒有真性情流露。只有你不同,沒有架子,好像和誰都能稱兄道弟;他真的不喜歡這樣!因為她讓他討好主子的那套在她朱寧寧面前全部失效,于是他只能拿對待下屬的冷漠對待她。而她呢,像個傻子一樣壓根不介意。
為何要不同,你這個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樣地方?!
既然她自甘做傻子,他就拿她當傻子處理。
那個時候小小的她用力踹開大門,想也不想奪過他手中的那杯毒酒,一飲而盡!豪氣萬丈的回頭對東廠那些老家伙說‘酒我喝了,人我帶走了;想告狀只管去,皺皺眉頭我就不是朱寧寧!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