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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年后。
南城大學的校園里,綠樹成蔭。
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:“媽媽,快點!爸爸說湖邊的荷花都開啦!”
江君蘭笑著跟在后面,她的身邊是依舊溫文爾雅的沈聿。
歲月似乎格外偏愛他,只在他的眼角添了些許笑紋,卻更增了風采。
“慢點跑,念一,別摔著。”江柔聲叮囑。
沈念一回頭,做了個鬼臉:“爸爸會接住我的!”
說著,她就朝前方的沈聿撲了過去。
沈聿穩(wěn)穩(wěn)地接住女兒,將她高高舉起,父女倆的笑聲融成一片。
江君蘭站在樹蔭下,看著這幅畫面,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。
這幾年她的翻譯事業(yè)做得有聲有色,翻譯的好幾本外國名著都得以出版,在文化界小有名氣。沈聿也成了德高望重的教授,兩人是學校里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。
至于何書倫,她也曾零星聽到過一些消息。
聽說他那天在雪地里大病一場,被人發(fā)現(xiàn)送去了救濟站。
后來,他就在這座南方城市里流浪,靠打零工和撿破爛為生。有人說他精神出了問題,時而清醒時而糊涂,嘴里總是念叨著“家”和“錯了”。
再后來,就徹底沒有了他的消息。
而姜曼寧,據(jù)說在何書倫走后不久,她為了留在城里,就嫁給了一個喪偶的帶孩子的車間主任,日子過得不好不壞,只是沒了從前的光鮮和便利的她時常跟人抱怨,說自己命苦。
那些曾經(jīng)攪動她整個生命的人和事,如今聽來已經(jīng)像是上輩子那么遙遠。
“在想什么?”沈聿抱著女兒走過來,牽起她的手。
“沒什么。”江君蘭回過神,對他笑笑,“只是覺得,今天天氣真好。”
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,灑下斑駁的光影。
沈聿握緊了她的手,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。
“是啊,”他說,“有你在,每天都是好天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