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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聿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:“你見他做什么?公安已經警告過他了。”
“有些話,我必須當面跟他說清楚。”江君蘭的眼神異常堅定,“我不想再被這些過去糾纏。只有把結解開,我才能真正地往前走。”
沈聿沉默了片刻,點了點頭:“好。我陪你去。”
他們在一個廢棄的公交站臺找到了何書倫。
他正抱著膝蓋,縮在角落里。
幾天不見,他瘦得更厲害了,臉頰凹陷,眼珠子顯得格外大,也格外空洞。
看到江君蘭和沈聿一起出現,他那雙死寂的眼睛里先是閃過一絲光亮,隨即又被嫉恨和瘋狂所取代。
“你還敢來見我?”他掙扎著站起來,聲音沙啞得像破鑼,“是來看我有多慘,好讓你和你的新歡取樂嗎?”
江君蘭沒有理會他的譏諷:“何書倫,我們談談。”
“談?我們有什么好談的?”何書倫冷笑,“除非你答應跟我回家!”
“我不會跟你回去。”江君蘭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,“我今天是想告訴你,從今往后,我們兩清了。”
“兩清?”何書倫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“江君蘭,你把我害成這樣,一句兩清就想算了?沒那么容易!”
他忽然從懷里摸出一把生了銹的水果刀。
沈聿臉色一變,立刻將江君蘭護到身后,厲聲喝道:“你想干什么!把刀放下!”
何書倫沒有看沈聿,他的眼睛死死釘在江君蘭身上。
“我不好過,你們誰也別想好過!”他嘶吼著,情緒已經完全失控,“江君蘭,我最后問你一次,你跟不跟我走?!”
江君蘭從沈聿身后走了出來,直面著何書倫瘋狂的眼睛。
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懼色,只是從口袋里拿出那封信展開,扔給何書倫:
“在你問我這個問題之前,不如先看看這個。”
何書倫一愣,下意識地讀了信,
當他看清上面熟悉的字跡時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“這是……曼寧寫的?”
“她寫信來罵我,說我把你逼瘋了,毀了她便利的生活。”江君蘭的語氣平淡得近乎殘忍,“何書倫,你看,這就是你拼了命也要保護的女人。在你為了她眾叛親離,像條狗一樣在這里挨餓受凍的時候,她想的不是你的安危,而是她自己買布方不方便。”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何書倫的身體開始發(fā)抖,手里的刀也握不穩(wěn)了,“她不是這樣的人……”
“她是什么樣的人,你心里不清楚嗎?”江書-蘭步步緊逼,“你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。你沉浸在自我感動里,把我當成是你償還人情的祭品。你以為你是情深義重,其實你只是自私懦弱。”
“你總說我變了。沒錯,我是變了。是被你和姜曼寧聯手逼的!”
她看著何書倫那張毫無血色的臉,一字一句,清晰地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