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看到他都以為他是瘋子,避之不及。
江君蘭也在盡量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。
只有在文字的世界里,她才能獲得片刻的安寧。
沈聿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。
一天傍晚,在送江君蘭回宿舍的路上,他忽然開口:“君蘭,這樣下去不是辦法。”
江君蘭沉默著。
“他就像一塊狗皮膏藥,你不把他徹底撕下來,他就會一直粘著你,讓你不得安生。”沈聿的語氣很冷靜,“你有沒有想過報警?”
江君蘭聞言愣住了。
這個念頭她不是沒有過,但她潛意識里總覺得因為家事就鬧到公安那里,太難看了。
沈聿看出了她的猶豫:“這不是家事。你們已經沒有法律上的關系了,他的行為已經構成了騷擾。而且,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,誰也保不準他接下來會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。”
江君蘭的心沉了下去。
沈聿說得對。何書倫現在越來越瘋狂,隨時可能傷及無辜。
她不能再因為自己一時的心軟或顧忌,連累到身邊的人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低聲說。
沈聿看著她緊握的拳頭,嘆了口氣,從口袋里又拿出一個小紙包。
還是奶糖。
“上次的掉地上了。”他把紙包塞進她手里,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紙傳過來,“生活已經夠苦了,總得有點甜頭。”
江君蘭捏著那包糖,眼眶有些發熱。
她抬頭看著沈聿,路燈的光柔和地灑在他的側臉上,他的眼睛里沒有憐憫,只有堅定的支持。
這一刻,她忽然覺得,或許重新開始并沒有那么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