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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世，我也是在這里，被人灌下毒藥，死不瞑目，當時長姐便是這樣站在我的身側，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咽下最后一口氣。

如今看著跪著的她，我華麗的裙裾劃過她跪俯在地的手背：“姐姐，你明日便要出嫁了，雖說母親娘家有所落寞，但怎么也是世家大族，你不是一向愛他才華橫溢嗎？到時，等他金榜題名，說不定姐姐還能做狀元夫人呢。”

看著她的眼睛亮起來，我笑了：“你猜，我愿不愿意成全你？如果我在太子身邊，說一說表哥往日的劣跡，他會不會一怒之下，將表哥的卷子壓在箱底，永不錄用？”

沈蔓兒猩紅了眼：“你敢！你不但想害死我，還想害表哥？”

“我自認沒有得罪你，你為何要害我?！?/p>

我看著她：“你沒有害我？你叫我頂替你去診脈，替你頂罪?！?/p>

“平日里先生教習的作業，從來都是我幫你做，你不愿意認真學，罰抄的時候都是我幫你抄?！?/p>

“寒冬臘月，你捧著暖爐，卻讓我開著窗為你抄寫，說冷了才不會犯困，清醒著字才整齊。”

“我的手因為抄書長滿了凍瘡，你說我是庶出，天生就該服侍你，反正也不會嫁入高門，手長凍瘡了連藥膏都不許我涂?！?/p>

“你說你對我好？沒有害我？”

“如果不是我早有準備，如今只怕已經被你當成媵妾，塞進東宮了吧？”

“你想讓我為奴為婢，一輩子伏倒在你的腳下，你做夢。”

她喃喃地說：“我可是丞相府的嫡長女?！?/p>

我打斷她的話：“生在我們這樣的人家，注定都是案上的棋子，你以為爹爹真的疼愛你嗎？”

“你以為你的嫡長女身份就是免死金牌嗎？你錯了，在父親眼里，對家族沒有用處的人，便是一文不值，嫡庶又如何，這一次，被放棄的是姐姐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