超然力量賦予他的觸手,有著極為敏銳的感應。
大地的輕微震動由條條筋肉傳入神經。
遠處,有馬匹正向他奔來。
“呵呵,獵人們,又來了”
“不”
觸手揮動起來,他慌忙奔向原野,向著東邊的樹林跑去。
在這空曠地帶,他的速度比馬匹要快上不少。
“跑吧,跑吧,跑得越遠,你就離恐懼越近。”
他無視著囈語,觸手扒動草皮與石塊,帶著他快速奔上東側斜坡,身影很快融入黑暗,密集擁擠的樹木令他稍稍安定。
在傷口疼痛和精神折磨下,他確乎有點累了。
他將大多觸手收回體內,只留下了一根代替缺失的右腿。
這樣行走平衡難以掌握。
他差點跌倒,一手撐上樹干,無盡的囈語令他咬緊牙齒,拳頭發泄著打上樹干。
沒關系
來吧,折磨吧
你殺不死我的
等我回到東部去,屬于我的一切都會回來!
他無視著腳底傳來的刺癢,一瘸一拐向著東邊、向著東部走去。
前方林中,卻突然有一陣哭泣聲傳入耳朵。
嗚嗚咽咽,斷斷續續,聽不出來有悲傷的情感,倒像是三流話劇演員的劣質表演。
他本想無視這陣奇怪動靜,目光卻先一步捕捉到了一個身影。
一個瘦高、勉強有著人形的東西,直挺挺立在僥幸透進林間的月光下。
小腿長的十支利爪,于昏暗中被勾勒出了清晰的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