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杯咖啡就好。加巴旦木奶,半勺糖,謝謝?!奔澥渴菢藴实挠谝?。
德貝巴走后,他的目光看向正大口吃著松餅的亞當斯。
“亞當斯,我坐了一天火車,又騎了六個小時的馬來見你?!?/p>
“你不用每次都強調一遍?!眮啴斔沟恼Z氣有些冷。
“是啊,這都是今年第三回了,但那些破事,仍然是懸而未決。”希金斯接過仆人遞來的咖啡,端在手中攪拌起來。
“說實話,我也當夠了傳聲筒。上次回去之后,公司董事終于意識到了效率問題,于是,他們給我開放了增加籌碼的權限。”
亞當斯沒有說話,只是緩慢咀嚼著。
“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態,超重、頹廢、暴躁,你總不能怪董事們戴著有色眼鏡看你,明眼人現在都看得出來——你已經無法勝任工作了?!?/p>
希金斯說完,抿了一口咖啡。
“這是我開辟出來的天地?!眮啴斔怪刂匮氏率澄?,盯著希金斯,“把我當騾子一樣用完了,就要甩掉嗎?”
“我們感謝你的辛苦付出。”希金斯將咖啡放上桌面,“但是,亞當斯,你是圈層里出來的,你也知道,作為公司,是要發展的,要向前看。”
“看你媽。”亞當斯平靜地說出一句臟話。
“”希金斯沉默一會,突然打了個響指,門口一名保鏢從腰包中取出一疊文件和鋼筆,走上前,遞了過來。
亞當斯將空盤子推到一邊,抄起餐巾,緩慢、仔細地擦起指縫。
身體清潔已經結束,女仆們扯來一件帶有墨西哥風格的寬大罩衫,披在了亞當斯身上,遮住了他那白胖粗糙的七百磅身軀。
“我的私人律師正從紐約趕過來,明天或者后天就到,你有什么事,就去跟他說?!?/p>
“我不會再聽你放屁了?!眮啴斔箒G下餐巾,仆人遞上來了一支古巴雪茄,他開始吞云吐霧起來。
希金斯面色不改,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手中文件的封皮,突然笑了一下。
“我承認,之前幾次談判是我有問題,我沒表現出足夠的誠意。”
“但是這一次,看看這個吧?!彼f完,起身,堪稱恭敬地將文件遞到亞當斯手邊。
亞當斯咬住雪茄,隨意地翻看起來。
他的目光邊順著字句移動,希金斯邊解釋道:“無論你現在手上那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在紐交所值多少錢,董事們都愿意以一點五倍的價格收購——這可是史無前例的。
“并且,你在新墨西哥的職位保留,薪水會一直支付到你老死。只不過,你不需要再管任何事情,會有人來替你完成麻煩的工作,比如——征用土地或是驅趕原住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