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女人
簡德微睜開眼,望著窗外由陰轉晴的天氣。
一想起那個女人,他的腦海里便浮現出了一抹絳紫色。
十二歲,他在雪地爬行,虛弱無力,又聽見了郊狼和野熊的叫聲。
他感到自己即將要死了,這時候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架馬車。
一架由兩匹高大深黑夏爾馬,拉著絳紫色車廂的馬車。
那個女人——手牽韁繩,帶著慈祥的微笑,身著絳紫色女士燕尾裙,頭戴同色的蕾絲邊禮帽。
“你好啊,小朋友,看起來你的狀態很不好。不過,吉拉朵夫人和馬車,或許可以幫到你。”
吉拉朵夫人,她自稱是吉普賽人。
簡德迷茫地進了鋪設天鵝絨的車廂,隨后便跟著夫人,開啟了一段持續八年的流浪之旅。
這期間他們輾轉各州和領地,夫人又撿回來了另外十一個孩子。
孩子們有大有小,有男有女,血統更是五花八門,古巴人、北非人、南歐人、哥薩克人、尼泊爾人、多米尼加人
儼然成了人種博物館。
大部分孩子,在跟隨了一段時間之后,都改口叫出聲“母親”。
吉拉朵夫人也教會了所有孩子在西部生存的必備技能。
她能在五秒內撬開大型畜牧欄的鐵鎖。
也能在一秒內清空左輪手槍的彈巢。
除此之外,她還會用塔羅牌或水晶球之類的東西來占卜。
有時候,簡德會在恍惚中覺得,吉拉朵夫人不像個人,而像一名行走在地上的神。
八年,她的容貌一點未衰老,絳紫色的服裝也從來一塵不染。
直到簡德二十歲那年,吉拉朵夫人將所有孩子召集到了一起,宣布她即將要遠行。
她說她的一名老朋友在新加坡的沙洲上擱淺,她要前去幫忙。
簡德好奇,在這電話尚未普及的時代,她是如何能瞬息得知太平洋彼岸的事情的?
這令他更加加深了那個想法。
臨行前,吉拉朵夫人拿出來珍藏的盒子,讓每個人從中抽取了一張卡片。
即是那套1850年的香煙卡。
簡德抽到的卡片名為“亡命之徒”,同伴們的卡片也都有著名字,“靜寂僧侶”,“精英律師”,“紅粉骷髏”,“綠林怪盜”等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