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從哪看來的?”托索思雙手搭上桌面,不安地掐起了中指上被筆桿磨出的繭子。
“我剛剛說的那些,你沒聽明白嗎?”簡德微笑道,“我見到詹姆士·阿爾貝了——魔物附身版的。”
“那你還知道什么?”
“怎么,我要是知道的更多,你要給我一槍嗎?”簡德打趣道。
“不不”托索思垂下眼眸,搖起頭來,在簡德的注視下,他的喉間突然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。
嗚咽,啜泣,像是奶狗的嚎叫,簡德突然有些恍惚,他很久沒聽過男人這樣哭了。
“姐姐”不知是酒后性情還是如何,轉眼就有大滴淚水落在了托索思面前的桌面上。
“都怪我,當年為了自己寫了那封信,如果我沒有現在她肯定很幸福,也不會死。”
“所以,居麗士就是被亞當斯殺的,對嗎?”簡德擺正了神色。
“雖然那不是亞當斯的本意,但是的。”托索思喉嚨一哽:
“我還為他做了無罪辯護。
“我——”托索思突然涌上一股怒氣,重重一錘桌子,“我他媽恨我自己!廢物!白癡!給兇手做辯護!還要舔著臉給他辦事!
“就為了他的人際關系!就為了幾封該死的推薦信!”
酒精沖刷血管,轉瞬他的情緒又低落下來,哭泣繼續。
“別激動啊。”簡德冷冷一笑,“你想彌補嗎?”
“彌補?怎么彌補?都他媽已經死了!姐姐、亞當斯、阿爾貝都他媽死了!”
“別急,等會我會告訴你一些事的。”簡德放下翹著的腿,雙手交疊起來,“首先,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。
“我聽說你姐姐的骨灰被盜了,這是怎么回事?”
托索思恍惚了一陣,“就是墳墓被人拋開,骨灰盒被人偷了,得有四年?五年了?我也記不太清了。”
“墓里有陪葬的財寶?”
“怎么可能,姐姐是虔誠教徒,都是遵循的簡葬,除了盒子,什么也沒有。”
“那么,小詹姆士,也就是你的外甥,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被父親殺死的嗎?”
“他”托索思撫起下巴,“他沒有看過直接的證據,但是當時在法院,他跟著參加過幾次庭審,也許知道?”
“好,我問完了。”
托索思打量起簡德,“你剛剛想告訴我什么?”
簡德微笑道:“你知道你姐姐和詹姆士·阿爾貝有個孩子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