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這硬幣拋的,是不是有點毫無意義了?”
“并不。”簡德將硬幣塞回口袋,表情帶上一絲鄭重,“朋友,我問你,人類最大的弱點是什么?”
“呃沒法用四條腿跑路?”
“是仁慈,朋友。”簡德一手按上比利小子的肩頭,“你講的雪人的故事,我也聽過,想聽聽我的看法嗎?
“人類嬰兒之所以能被帶回狼群,是因為他足夠弱小,縱使長大了,也沒有獠牙,狼群隨時可以把他咬死。
“可是魔物嬰兒等他長牙的那一刻,就已經把你視作食物了。
“人類總想著能感化、教育自然界的一些恐怖存在,但卻總是忘記自己的弱小。
“只要你還是人類,那股惡心的仁慈就始終奔流在你的血脈之中,時不時就跳出來干擾你的判斷。
“所以,我特地留了這樣一枚硬幣,就是想提醒自己,不要心慈手軟。
“獵物的命運只有一種,且只能由我選擇,那就是死。”
比利小子沉默一會,似乎真的在仔細思考。
片刻,他點點頭,“好伙計,你說的很對,看來在這種事上,我不夠專業。”
他笑笑,后退一步,帽子一摘,彎腰扣在胸前,“為你的專業獻上贊美。”
吉賽爾站在一旁,抱著雙臂,贊許地看了看簡德。
待他們交流完畢,她指了指石臺后側的石桌,問道:“那個狼人,就是巴拉頓子爵?它還活著嗎?”
聽了這話,簡德突然想起上山時那個守衛透露的信息。
這位被時刻綁著的狼人,似乎每天都會在午夜嚎叫一次。
但他們已經進來許久了,那家伙卻始終保持著安靜。
簡德走近石桌旁,仔細觀察起來。
多重鐵鏈的束縛之下,這只狼人的胸口不再有著起伏。
死了?
他伸手輕輕一推,那顆幾乎有他上半身大小的腦袋沉沉向著一旁歪去。
細長的舌頭從尖牙間滑了出來。
吉賽爾也走近,觀察一陣,突然直指狼人的下半身說:“你看這里。”
簡德凝望過去,他看到狼人的大腿根與小腹之間,有一道極為狹長的傷疤。
狼人即使變了身,身上該有的部件也不會少,所以
“所以,這就是滿月教派的所謂洗禮吧?”吉賽爾說道,“閹割,并且不知對它做了什么手段,讓它一直沉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