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老兵身邊,坐到了半截粗木樁上。
絲絲黑色霧氣從老兵的袖口、領口、甚至是耳朵里冒出。
他的眼睛滿是血絲,看簡德的眼神沒有任何情緒波動。
“老兄,”老兵開口,聲音嘶啞低沉,有著非常重的北部口音,“現(xiàn)在是哪一年了?”
簡德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,“1881年。”
“啊”老兵嘆氣,“都這么久了。”
“可以給我來杯水嗎?”
“達達!”簡德轉頭,“聽到了嗎?這位先生要一杯水!”
達達尼昂呆滯于簡德的淡定,這才回過神來,趕忙點點頭,跑進了一旁空蕩的酒吧內。
過了一會,他拿著一盞木制啤酒杯跑了出來,“先生,我沒找到水,啤酒可以嗎?”
“非常可以。”老兵點點頭,簡德接過酒杯,遞了過去,達達又趕緊躲得遠遠的。
老兵仰頭,大口咕咚起來,流出的酒液滴在他身上,如同碰到巖漿般頃刻氣化。
喝完,他文雅地將酒杯放在腳邊,簡德這時問道:“先生,您是個軍人?”
老兵盯著地面,點頭,“北方聯(lián)邦軍騎兵二師,第3縱隊少尉,詹姆士·阿爾貝。”
“您來到這里,是要找人嗎?”
疲憊的神色突然摻進一絲凌厲,那雙眸子一抬起,簡德緊接著就感受到了懷表的震動。
“亞當斯·麥克托米奈,我能感覺到他在附近,把他找來。”
“他是誰?”簡德仔細思索了一下,確認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”
“我只知道,”詹姆士長長吐出一口黑霧,“他是個有錢人。”
簡德打量起天空,太陽的角度還遠未到時候。
這時,達達尼昂緩緩靠近,在他耳邊低聲說道:“先生,他說的這個人我知道。”
簡德驚奇地轉過臉來,達達繼續(xù)說道:“這人是鐵路公司在新墨西哥的代表,住在東邊十英里外的莊園里。”
鐵路公司,惡名遠播,強搶土地,強占水源怪不得說有錢呢。
簡德笑笑,拍了拍手,“先生,這就是新墨西哥的效率,人找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