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運來的時候,擋也擋不住。
這才兩天,這些人送來的錢都快夠他直接退休了。
達達尼昂坐在了一塊石頭上,手中仍攥著那把殺了人的槍,頭低著。
簡德走上前,拍了拍小伙子的肩頭。
“小子,謝謝你救了我的命。”
“我不知道,我現在的感覺很奇怪。”
簡德在一旁蹲了下去,“沒關系的,凡事總有第一次。”
達達尼昂嘆了口氣,說道:“好吧,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受。”
“西部的成人禮,可不是指你到了十八歲,而是第一次見血。見了血,人就踏實了。”
簡德笑笑,伸手向遠處指了指,“看看那位,第一次見血的時候,剛剛十四歲。”
達達尼昂順著簡德的指尖看去,他看到一個癲狂的騎手拖著一個不再動彈的人,騎馬跑跑停停,時不時還指揮馬匹跳躍一下。
“哦吼,哦吼吼!”
還有另外五個人在那周圍,舉手呼號,狂歡大喊,看著甚至像在圍著篝火跳舞。
“他是”
“比利小子。”
聽到這個名字,達達尼昂一哽喉嚨,突然就警覺了起來。
“我知道你把自己看作了法警,但是這一次,先別急著抓人。”簡德說,“我還要用他們幫我辦一件很重要的事。”
過了一會,比利小子那群人好像玩夠了,又來到歪脖子樹下聚集。
派特被馬匹拖了過來,渾身上下被泥巴裹滿,頭部摻雜著大量血色。
剛剛被比利小子拖著跑的時候,看來他不幸磕到了不少石頭上,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。
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簡德盯著派特的尸體,若有所思。
他不知道這個時代究竟跟他熟悉的歷史有多少不同,但起碼,今天他親身參與了其中一件事。
在他的影響下,派特·加勒特未能在1881年親手擊斃賞金最高的通緝犯,比利小子將依然逍遙法外。
“好伙計。”比利小子翻身下馬,沖著簡德走來,“我還得感謝你呢,幫我們報了大仇。”
“不用謝我。”簡德搖搖頭,伸手指向了另外幾具尸體,“要是有人追究起來,這些人也是你們殺的,沒問題吧?”
“當然。”比利小子臉上露著紅光,看來剛剛他確實興奮過頭了,“在新墨西哥要是有公司狗死在了外面,條子們第一時間就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來。都習慣了。”
他說完,目光又將簡德上下打量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