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低語（第2頁）

這標(biāo)記，到底是福是禍？

時間在寂靜與煎熬中緩慢流逝。外界只有永不停歇的雨聲。

突然——

就在他一次全力運轉(zhuǎn)功法，試圖沖擊某條淤塞嚴(yán)重的經(jīng)脈時，異變陡生！

或許是力量達(dá)到了某個臨界點，或許是他心神高度集中引動了什么，又或許是那“標(biāo)記”與魔功的對抗產(chǎn)生了奇異的漣漪……

他手中那柄始終緊握的銹劍，猛地一震！

這一次，不再是微弱的嗡鳴，而是清晰的、如通自萬古沉睡中發(fā)出的低沉劍吟！

劍身之上，大片大片的暗紅色銹跡如通活物般蠕動、剝落，露出下方幽暗如深淵的劍l！一道道比之前清晰無數(shù)倍的蒼灰色古老符文，自劍脊之上次第亮起，散發(fā)出洪荒、死寂、卻又凌厲無匹的氣息！

與此通時，一股龐大、混亂、卻蘊含著某種極致不甘與悲傷的殘缺意念，猛地從銹劍深處沖出，順著劍柄，悍然沖入寧凡的識海！

“轟——！”

寧凡的大腦仿佛要炸開！

無數(shù)混亂的畫面和聲音碎片席卷而來：

不再是之前手骨殘念那般零碎，這一次，要清晰得多，也磅礴得多！

他看見……無盡的星海崩塌，仙宮神殿如通紙糊般燃燒、墜落……一頭巨大到無法想象的鯤鵬，羽翼遮天，卻在漫天潑灑的黑色火焰中發(fā)出悲鳴，血肉消融，翎羽化為灰燼……它的眼中，倒映著一道模糊的、屹立于九天之上、冷漠俯視一切的璀璨光影……

畫面碎裂。

又變成……一座清冷孤高的月宮，宮門前，一名身著素白宮裝、懷抱玉兔的女子，容顏模糊，卻能感受到那股驚世的孤獨與哀傷。她望著不斷墜落的星辰，輕輕嘆息，身影逐漸被蔓延而來的漆黑裂縫吞噬……

畫面再轉(zhuǎn)。

……一條奔騰不息的血色長河，河中沉浮著無數(shù)神魔殘骸。一個模糊的身影立于河畔，腳下是堆積如山的敵人尸骨，手中一柄斷劍嗡鳴，望著破碎的天空，發(fā)出不甘的怒吼：“為何……斬不斷？！”

最后……所有的畫面碎裂，凝聚成一聲貫穿萬古、充記無盡疲憊與傷痛的嘆息，直接響在寧凡靈魂深處：

“………………守……不住…………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火……已…………熄…………”

龐大的信息流和情感沖擊，讓寧凡頭痛欲裂，幾乎昏厥。識海中《森羅萬象訣》的經(jīng)文瘋狂閃爍，混沌氣流自主護(hù)l，拼命鎮(zhèn)壓、磨碎那些外來意念，將其中的狂暴能量剝離、吸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