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是真的。”她轉身用力點頭,生怕對方不信。
“只要你制出鹽,我立刻給你滴血,絕不騙人。”
瀾夕的睫毛顫了顫,紫眸里的冰似乎融化了一絲,他定定地看了黎月片刻,抬起手,指向洞角一個落滿灰塵的大陶罐。
“那里……有海水。制鹽需要用到海水。”
黎月順著瀾夕指的方向看過去,洞角果然立著個半人高的陶罐,罐口蒙著塊破獸皮,落了層薄灰,一看就是放了很久沒動過。
她轉頭沖池玉道:“你把那個陶罐搬過來,給瀾夕用。”
池玉立刻掛上那副勾人的笑,問道:“我幫你搬了,有獎勵嗎?比如……提前給我滴一滴血?”
黎月無語,沒好氣道:“搬個罐子也要討好處?”
她晃了晃剛止血的指尖,語氣明顯不太高興,“取血我不疼嗎?”
見她是真有點生氣,池玉識趣地收了笑。
他本來也沒指望這點事能換滴血,就是想趁黎月今天明顯不太正常,多試探試探,看看能不能鉆點空子。
池玉沒再多說,轉身走向洞角,抱起沉甸甸的陶罐。
罐里的海水晃出輕響,他幾步就把罐子放到木桶邊。
瀾夕盯著近在眼前的陶罐,眸中閃過絲微光。
他的尾巴在水里輕輕一擺,整個人便從木桶滑進了旁邊的陶罐里。
海水剛好沒過他的腰腹,泛著細碎的波光。
黎月站得近,被他甩尾時濺起的水花潑了滿臉。
她下意識抹了把臉,往前湊了湊,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陶罐里的動靜。
她是真好奇,人魚族到底是怎么制鹽的。
旁邊的池玉卻微微瞇起了眼。
不對勁,太不對勁了。
換作以前,黎月被潑這么一身水,早就炸毛了,輕則指著他們的鼻子罵半天,重則拿起鞭子就抽,哪會像現在這樣,擦把臉就跟沒事人一樣?
今天的她,簡直像換了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