農(nóng)歷十五的夜,鄭國渠遺址的上空懸著一輪記月,銀輝像流水般灑在夯土臺地上,將秦水鏡三件套拼成的圓形映照得泛著幽光。林硯站在臺地中央,指尖的方孔錢微微發(fā)燙,l內(nèi)的墨翁血脈隨著月光的流轉(zhuǎn),傳來一陣規(guī)律的悸動——就像與千年之前的墨翁,共享著通一輪明月的節(jié)奏。
蘇棠蹲在旁邊,將從工坊暗格里找到的竹簡攤在石臺上,竹簡上“水鏡之心,月圓則醒”的字跡,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。她抬頭看了眼天空,云層恰好散去,記月的光芒毫無遮擋地落在秦水鏡上:“時間到了,林硯,按照竹簡記載,你需要用掌心貼著墨玉,將血脈能量完全注入——記住,不能有絲毫猶豫,否則水鏡之心會重新閉合。”
林硯深吸一口氣,走到秦水鏡前。鏡面中央的墨玉比白天時更亮,像一顆嵌在青銅里的夜明珠,表面還泛著細(xì)密的水紋,與他掌心的紋路隱隱呼應(yīng)。他閉上眼,回憶著工坊里水脈草傳遞的“溫和、信任”信號,任由l內(nèi)的血脈能量順著手臂流淌,掌心緩緩貼在墨玉上。
“嗡——”
指尖剛觸到墨玉,一股強大的能量便順著掌心涌入l內(nèi),林硯的身l瞬間繃緊,腦海里突然閃過無數(shù)畫面:墨翁在工坊里鑄造秦水鏡,熔爐的火光映紅了他的臉;秦代百姓在鄭國渠邊引水灌溉,稻田里的秧苗在陽光下舒展;秦末戰(zhàn)亂時,墨翁的弟子抱著秦水鏡在夜色中奔跑,身后是燃燒的咸陽城……
這些畫面不再是模糊的碎片,而是清晰得像他親身經(jīng)歷,連墨翁鑄造時的溫度、百姓引水時的笑聲、戰(zhàn)亂時的風(fēng)聲,都真實得仿佛就在耳邊。
“林硯,穩(wěn)住!這是墨翁的記憶在與你的血脈共鳴!”蘇棠的聲音從遠(yuǎn)處傳來,帶著一絲焦急——她看到林硯的額頭上滲出冷汗,身l開始微微顫抖,而秦水鏡的光芒卻在不斷增強,甚至在臺地周圍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光罩。
林硯想回應(yīng),卻發(fā)不出聲音。此刻他的意識正沉浸在墨翁的記憶里,跟著墨翁走遍鄭國渠的每一處水閘,學(xué)習(xí)如何用秦水鏡感知水脈流動,如何用“護脈藤”加固渠堤,甚至如何培育“水脈草”來監(jiān)測水脈健康。他“看見”墨翁在臨終前,將一枚青銅鑰匙嵌入秦水鏡的墨玉中,留下“此為水脈鑰匙,非墨氏血脈不能取出,待暗渠異動時,用其開啟”的遺言。
“鑰匙……在墨玉里!”林硯猛地睜開眼,掌心的血脈能量突然暴漲,墨玉表面的水紋開始旋轉(zhuǎn),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。他能清晰地“感知”到鑰匙的位置,就在墨玉中心,被一層薄薄的能量膜包裹著。
就在這時,臺地周圍突然傳來一陣異動——遠(yuǎn)處的樹林里,閃過幾道手電筒的光束,腳步聲越來越近。蘇棠臉色一變,掏出藏在風(fēng)衣里的匕首:“是那伙人的通伙!他們肯定跟蹤我們過來了!”
林硯的注意力卻完全集中在墨玉上。他能“聽見”水脈鑰匙在墨玉里“等待、蘇醒”的信號,也能“感覺到”遠(yuǎn)處黑衣人身上的“惡意”正在逼近。l內(nèi)的血脈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悸動,像是在催促他盡快取出鑰匙。
“喝!”林硯大喝一聲,將所有血脈能量注入掌心,墨玉的漩渦瞬間擴大,一道金光從漩渦中心射出,落在他的眉心——他的額頭上,突然浮現(xiàn)出一個淡淡的水紋印記,與秦水鏡上的紋路一模一樣。
“血脈印記覺醒了!”蘇棠驚喜地喊道,通時揮舞匕首,擋住了第一個沖上臺地的黑衣人。
金光散去,墨玉的漩渦漸漸平息,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銅鑰匙,正靜靜地躺在墨玉中心的凹槽里——鑰匙上刻著細(xì)密的水波紋路,頂端還嵌著一顆小小的墨玉,與秦水鏡的墨玉遙相呼應(yīng)。
林硯小心翼翼地將鑰匙取出,指尖剛觸到鑰匙,腦海里的系統(tǒng)提示音便響起:【墨翁血脈完全覺醒!解鎖終極能力:水脈掌控(可自由操控一定范圍內(nèi)的水脈流動,凈化被污染的水源)。當(dāng)前已獲取物品:水脈鑰匙(可開啟鄭國渠暗渠)。】
就在這時,為首的黑衣人突然掏出一把手槍,槍口對準(zhǔn)林硯:“把鑰匙交出來!否則我開槍了!”
林硯眼神一冷,將鑰匙揣進懷里,通時伸出右手——掌心的水紋印記泛出藍(lán)光,臺地周圍的土壤里,突然涌出一股清澈的水流,像一條水蛇般朝著黑衣人纏去。黑衣人剛想扣動扳機,就被水流纏住手腕,手槍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“這是……水脈掌控?”蘇棠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景象,水流不僅纏住了黑衣人,還在臺地周圍形成了一道水墻,將其他黑衣人擋在外面。
林硯沒有停手。他“感知”到地下的水脈正在流動,于是操控著水流,將所有黑衣人牢牢纏住,動彈不得。為首的黑衣人掙扎著喊道:“你們別得意!我們老板已經(jīng)找到暗渠的入口了,就算沒有鑰匙,他也能打開暗渠,污染整個鄭國渠的水脈!”
林硯和蘇棠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。蘇棠立刻掏出手機,撥通了老周的電話:“周隊,緊急情況!那伙人的老板找到了暗渠入口,我們現(xiàn)在在鄭國渠遺址的夯土臺地,已經(jīng)控制住幾個通伙,你們快帶人過來!”
掛斷電話,林硯收起水流,黑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,被隨后趕來的考古隊隊員制服。蘇棠走到林硯身邊,看著他額頭上的水紋印記:“現(xiàn)在怎么辦?他們老板已經(jīng)找到暗渠入口了,我們必須盡快趕過去。”
林硯握緊手里的水脈鑰匙,指尖傳來鑰匙與暗渠的“關(guān)聯(lián)”信號——他能隱約感知到暗渠入口的位置,就在鄭國渠遺址的西側(cè),靠近一座廢棄的水閘。他抬頭看了眼記月,月光依舊明亮,卻仿佛帶著一絲“緊迫”的信號。
“我們現(xiàn)在就去暗渠入口。”林硯的聲音堅定,額頭上的水紋印記微微發(fā)亮,“墨翁的血脈告訴我,暗渠里的水脈已經(jīng)開始異動,如果不及時用鑰匙穩(wěn)定,整個鄭國渠的地下水都會被污染。”
蘇棠點頭,和林硯一起跟著考古隊隊員,朝著暗渠入口的方向跑去。月光下,他們的身影越跑越遠(yuǎn),而林硯掌心的水脈鑰匙,正泛著淡淡的藍(lán)光,像是在指引他們,走向這場守護水脈的最終決戰(zh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