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緲怔在原地,眼波平靜地看著雙腿發(fā)軟的沈煜白。
是啊,沈煜白你不要命了嗎?
他似乎真的早已忘記自己在佛前立誓:“我沈煜白若負阿緲,便不得好死,永生永世不得再入輪回。”
當(dāng)初,立誓的是他。
洞庭湖畔,與趙憐兒春情激蕩的也是他。
他那樣信佛的人,卻敢拿這種事情來搪塞她,難道就不怕誓言應(yīng)驗嗎?
江云緲眸中刺痛,垂眸一陣濕潤。
沈煜白看在眼里,當(dāng)她感動落淚,心疼將她摟入懷中:“阿緲別為我擔(dān)憂,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?”
“阿緲想要新衣,本王便要用這世上最好的料子給你做。”
他說著滿懷期待地將金流絲遞到江云緲手上,靜等著她的夸贊。
江云緲一寸寸地撫過金流絲,絲滑細膩又柔軟。
嘴角勾出一抹笑意,她清淺點頭道謝:“多謝王爺,臣妾喜歡。”
這樣的料子真真是極好的,用來做自己的壽衣也不錯。
流光溢彩,金碧輝煌。
如她來日般,燦燦可期。
江云緲收起布匹,吩咐小春明天送去成衣鋪子制衣。
話落,一陣凄凄冷風(fēng)凍得她發(fā)了抖。
沈煜白心疼得緊,立馬摟她進懷里:“阿緲,夜涼如水,我扶你回寢殿休息。”
灼熱氣息灑在耳畔。
他喘息漸重:“阿緲……”
江云緲凝著他滿眸柔情,極清冷道:“王爺,臣妾今日不方便。”
沈煜白興致被掃,卻是不惱,反而笑道:“我這就去給阿緲煮一碗當(dāng)歸紅糖水,暖暖身子。”
他戀戀不舍抱著江云緲,溫?zé)岬哪樫N在她額上。
他的懷抱是那樣的溫?zé)幔凭樐怂男膮s仍是無動于衷。
翌日。
江云緲醒來的第一件事,便是去院落里又剪下一株海棠。
海棠灼灼,絢麗璀璨。
可再美也是短暫的。
身后陡然傳來沈煜白疑惑的質(zhì)詢:“阿緲,這海棠開得正盛,你為何要剪掉?”
江云緲轉(zhuǎn)身對上他惋惜的眼神,聲音淡淡:“這海棠表面看似絢麗,實則內(nèi)里早已腐爛。”
“既如此,不如早些剪掉,王爺說是與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