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（第10頁）

城里的人知道自己逃不了了。

都安安靜靜的待在房子里，沒有一個人出來給江云緲添亂。

淮河城還是沒能守住。

賊寇正要闖進去之時，江云緲手執長劍站在城墻口。

她知道她不能退。

只要她往后退了一步，淮河城死去的將士們都會成為逃兵。

淮河城是被朝廷割舍的存在，但她不能讓它背負上逃兵的名聲。

她迎著日光，眼里沒有半分畏懼。

“我淮河數萬百姓無一人退縮，與敵軍戰至最后一刻！”

正要安然赴死，她身后卻忽然想起百萬雄獅越鐵騎的聲音：“殺！”

在一聲聲的怒吼中。

江云緲終于癱軟下來，恰在此時一抹亮色身影摟過她的腰肢，隱忍道：“阿緲，別怕。”

江云緲的目光越過一片死寂。

她終于看到在日光的盡頭，他穿著銀色盔甲，手里拿著無畏長槍。

沈煜白來了。

她不必強撐著了。

……

等到江云緲醒來時，流寇已經被擊退。

而她躺在王府寢殿里，只看見小春猩紅著眼和她說：“王妃！我們勝利了！”

江云緲目光久久凝不了神。

想到那樣慘烈的一片紅，想到那七旬老者仍是穿上盔甲而戰時，她的眼淚就怎么都忍不住。

半晌。

江云緲鼓起勇氣問：“鄧副將呢？淮河城的那些將士呢？”

小春哽咽得一個字都說不出。

江云緲拽進的被褥慢慢松開，掌心里赫然是一灘血跡。

她不死心地問：“全死了？”

身后，沈煜白嘆了口氣：“阿緲，他們為援軍的到來用生命拖到了最后一刻。還好城內的婦孺百姓沒有傷亡。”

江云緲知道這一戰本是必敗。

援軍？哪來的援軍呢？

沈煜白似乎看穿了她所想，抬了抬袖子示意小春下去。

他坐到榻邊，語氣沉重：“阿緲，我消失的這幾天是去魏國找援軍了。曾經父皇讓我屠城時，我覺得太過兇殘因此我放了他們一條生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