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了,但他說吃的就是有信物的人。”樂風猛地眨著眼睛,表示自己很真誠。
老妖沉默一陣,突然輕嘆一聲:“算了,不與你為難了。當那些為我作說客的小妖怪有去無回時,我就該相信是被他吃掉了。”
樂風閃過被雷劈到的表情,“老妖先生,你知道他吃人,為什么還要我們送上門。”
“呃……如果你這么輕易會被吃掉,就說明你不可能是灰猴子說的有緣人。”
“我走了,再見。”
“站住!”老妖長臂一伸一卷,把樂風箍在腰間,“為表示歉意,我帶你去找那頭驢子。”
“真的?”
“作為巡山的妖怪,我的鼻子是花果山最靈敏的,除非躲在水簾洞中,否則任何一個角落都逃不出我的掌握。”
他帶著樂風橫跨半個花果山,靠近了花果山的棚戶區。五顏六色的衣服一排一排地掛著,好像起伏的海浪。而一個一個簡易的房屋亂中有序地散落著,就像迎著海浪的礁石。
“這是哪里?”
“花果山的傷兵安置處。對不能重返戰場的妖怪,是不會給他們安排洞府的,只允許自行搭建簡易的住所。于是慢慢就形成了這個低人一等的片區。”
這里沒有想象的死氣沉沉,反而許多妖怪三三兩兩地吹拉彈唱,仿佛在幸福地頤養天年。
一個人身螳螂手的妖怪正在大門口撫琴唱歌,但是琴弦經不住他那鋒利的雙手,每彈三兩個音就會崩斷。
這個時候就有一只蜘蛛精出馬,吐絲為續弦,二人重復這愚蠢的動作,居然有琴瑟和諧、舉案齊眉的感覺。
另一邊有一只缺翅膀的蜜蜂精在追逐一個女妖。女妖不耐煩地回避,“我說過許多次了,我不是杜鵑花精,我是杜鵑鳥精。你不要追著我,我會被你蟄到的。”
蜜蜂精嗡嗡地緊追不舍,一只棕熊精一巴掌把他拍倒,伸出長舌頭來舔他。蜜蜂精痛苦地掙扎,“不要舔我,我沒有蜜。”
杜鵑精又跑去啄那棕熊。棕熊怒道:“你不是煩他糾纏你嗎?”
“女人的話你也當真,他不追我,難道你追嗎?就你這身形,你追得上嗎?”
樂風驚訝地看著這一起,“老妖先生,為什么這里反而顯得其樂融融。”
“或許劫后余生讓他們更懂得珍惜生活吧。”老妖此話一出,妖怪都發現他的到來,馬上倒地呻吟:“哎呀,我的傷啊,好難受。”
“這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他們不想再上戰場,以為我是黑猴子的眼線,所以演戲給我看。我們接著走吧。”
14
走到棚戶區的深處,到處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妖怪。一只蜈蚣精郁郁寡歡地趴在地上如同萎靡的爛泥。樂風問他:“你怎么了?我看你四肢健全,為何悶悶不樂。”
蜈蚣精說道:“你瞎嗎,作為一條百足蜈蚣,我只剩下五十條腿了。最最不服氣的是我被人從重癥床位擠了下來。”
“你不要傷心,你想一想,少了五十條腿買鞋子都省了五十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