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威脅她,七星劍在握,尋常妖怪絕不是敵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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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數十聲,神火圖上就多一座山峰燃起大火。青道士咬著牙,寧死不屈的話始終說不出口,她的身后有凌云、樂風,還有昏迷不醒的黑熊精和驢子。她怎能坐視他們為她的驕傲陪葬。
盡管是數九寒冬,但是在神火圖的烘烤下,驢子大汗淋漓,然后又被灼熱的空氣將汗水蒸干。如此幾次之后,它拖著虛弱的身軀打起坐來,一個蹄子向天,一個蹄子向地,擺出一副威武的樣子。
樂風飽含希望地問:“驢子,你怎么了?難道你有什么逃出升天的法術要施展嗎?”
“不是。”驢子悲傷地說,“我只是想死得好看一點,一手戳天,一手指地,等燒成炭,沒準還會有人把我當成高貴的神像供奉起來。”
凌云搖晃黑熊精,“黑狗叔,你快醒醒,快醒醒。”
青道士內疚地說:“不要喊了。此前他化作披風保護我,最終消耗了五百年的功力,一時半刻不可能清醒過來。”
高溫令眾人昏昏沉沉,漸漸失去知覺。白元問很沒有耐心,“少惟,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。我在花果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你不過是一個小插曲。”
“你蟄伏于此到底有什么陰謀?”
呦!白元問慢慢睜圓雙眼,充滿戲謔,“少惟,你連自己都顧不上,還想多管閑事?你的自以為是害死過多少人,還不知道吸取教訓嗎?”
青道士兩眼如火地怒視白元問,但白元問忽然閉眼輕輕搖頭,幽幽說道:“少惟。你莫以為在南疆深處之事無人知曉。”
青道士心頭一涼,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
“古書記載,南瞻部洲有一神奇所在,被稱為草木祖地。傳說人間第一株草木就是在那里萌發的。只要能栽植在那里,哪怕是燒成灰的炭,都能夠重新長成參天大樹。”
“住嘴!”
“少青的法寶是以本相的柳枝編制,她魂飛魄散之后,法寶還在你手中。你怎么舍得她死?”
“我叫你住嘴!”青道士怒得一口氣接不上,劇烈地咳嗽。
“如果我是你,定會設法從法器中撿出一棵樹芽,種植草木祖地,再以精血不斷澆灌,讓她活下去。”
這輕飄飄的話比泰山還重。青道士眼中的怒火一暗。
“你在暗處窺視我?”
“不。不需要窺視。我太了解少青,也了解你。你們二人共同修行,是彼此最重要的人。你的精血當然能使柳芽慢慢恢復生命力。可是精血放得越多,法力就消耗越多。你越來越虛弱之時,我就知道你在做什么了。”
“你到底想怎么樣?”
“我要你認輸。否則,我就將此秘密昭告天下。你們的仇人那么多,定會有人去尋那一株幼芽。”
最后一根稻草飄下來,青道士的倔強一敗涂地。
“你如此恨我,把頭給你就是。”青道士把劍架在脖子上,用力一抹,但白元問手中彈出一道光將劍鋒打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