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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間黑寡婦妓院,折倒多少男人,門面卻高潔肅穆,恍如學堂。
沒有人愿意收樂風他們要賣的花果山老馬猴,誰都怕惹麻煩。
樂風他們屢次碰壁,直到來到這煙花之地。
“孩子不能進。牲口也不接待。我們是正經營生。”
龜公拒絕眼前這奇怪的一人一騾入內消費。
“不。我們不消費,是賣猴子。”樂風一邊解釋一邊指向騾子背后五花大綁的大馬猴。
“猴子?不要。猴子能做什么?”龜公走過來看到昏死的大馬猴,又改口,“嗯,原來是這個老王八。還行,高高大大,有點人樣。你們賣什么價?我只能提供包夜一晚,或者一席群鶯薈萃的花酒。”
“我要二十個雞腿。”樂風毫不猶豫地說。
“沒出息。”龜公斜瞟他一眼,“黑寡婦童叟無欺,這猴子能值三十只燒雞,你們等等,我去用個麻袋給你們裝。”
騾子暗罵:“瞎眼的綠毛龜,這猴子居然比我還多值十只燒雞。”
“等等。”一只毛茸茸的手搭在龜公肩膀上,“這只猴子是我的,他們賣不得。”
一個牛高馬大、方臉闊口的男人不知不覺靠近了他們。不知道是黝黑的膚色使然,還是此刻的情緒不佳導致,他看上去殺氣騰騰。
白繩把老馬猴一松,像眼鏡蛇一樣在騾子的背上直立起來,失聲道:“黑大王?!”
男人瞇眼一瞧,似笑非笑:“喲?小白龍怎么變成一條麻繩了?來,我來接你們去花果山。”
啪。龜公拍掉男人的手:“他們帶來的自然是他們的貨物,怎么賣不得?而且在我們妓院,談好價錢就是完成交易了,誰都不能搞破壞。你如果有意見就去請賣妖或者大魔王評理。”
黑大王一怔,說道:“你可知道我是花果山……”
“誰知道你是誰?”龜公直接打斷他的話,“還他媽的花果山,我本是燈下黑最好的匠人。若不是孫猴子把我鐵匠鋪里的兵器席卷一空,害得我血本無歸,我何至于淪落到妓院當龜公。你記住了,在燈下黑,大魔王才是我們的規(guī)矩。”
說完,他朝樂風眨了一下眼睛,然后就走進妓院準備燒雞。
“算了。這只大馬猴我不要了。”黑大王輕輕一腳,老馬猴的頭就被踢飛,血濺了騾子一身。樂風目瞪口呆。
“你們呢。是乖乖跟我回去?還是?”男人威脅他們。
“他是誰?”騾子悄悄開始向后騰挪。
“驅神大圣。我們叫他黑大王。”白繩想喊跑,但是它的身體卻因為恐懼而僵直,喉嚨也干澀無比。它知道禺狨王和其他大圣不同,此人修法不修心,空有一副人的皮囊而渾身獸性,時刻處于一觸即發(fā)的暴怒狀態(tài)。
怎么辦,千鈞一發(fā),刻不容緩。
“終于找到你們了!放下那只騾子!”侯爺在遠遠的街頭號叫。
與其形影相伴的人熊弓身跳躍,連滾帶跑沖向他們,目露兇光:“為了你們這單小生意,跑了一天一夜,浪費我身上多少油膏啊!”
“豎子休得猖狂。我們花果山黑大王在此,我們才不怕你。是吧,大王!”白繩叫板人熊,然后拖著騾子和樂風往黑大王身邊靠。
黑大王面露厭惡之色,但白繩說的好像也沒錯,他是花果山的大王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