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櫻埋頭琢磨方子,提筆寫寫畫畫的,陳濟川偷偷看去,就怕又有什么古怪玩意兒。
“還能活……十來年?”
陳濟川嗤笑一聲:“我才不信,都蘭,你就會哄我高興。”
卻說陳錦時與陳錦行這一行人,雇了兩個馬夫,給陳錦云帶了個奶娘,再有一個旺兒,便沒有其他隨從了。
路走了一半,陳錦行一路無話,陳錦時也不是多么高興的一張臉,唯有陳錦云還無憂無慮。
她對母親的印象本就不多,這時候,陳錦時和陳錦行難免都陷入了對親生母親深深的思念之中。
話多好動如陳錦時,此時也一路保持沉默,望著窗外發呆。
狹小的車廂內,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唉嘆。
“陳錦時,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咱們母親了。”
陳錦時瞪他:“說什么呢你。”
陳錦行略微垂眸,看向他腳上那雙鞋。
“你待她有些親密得過了吧,陳錦時,你真就這么缺媽嗎?”
陳錦時垂頭,看著腳上的鞋,穿上這鞋回外祖家的確有些過了,不過他早已弄清楚了,父親與阿姆不是那般關系,也沒有那種意思,他穿這鞋不代表對自己母親的任何不尊重與背叛。
他哼笑一聲:“陳錦行,我不是你那種冠冕堂皇之人,少假惺惺了,平常你待她比誰都恭敬,是不是我有鞋你沒鞋你心里不舒服了?”
陳錦行挺直脖子道:“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,陳錦時,是你超出了。”
為她一雙鞋難過或是高興成這樣,陳錦時實在是對弟弟感到很不解。
陳錦時道:“陳錦行,做人怎么可能沒有感情呢?再說了,你不也把家里‘九珍丸’的秘方告訴她了?”
“那是因為我信她的人品。”
在陳錦時看來,兄長實在有些冷血過了頭。
在陳錦行看來,陳錦時的感情沒出息又沒道理,遲早要出大事,一般男子長他這么大,也沒這么依賴母親了,陳錦行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。
“那我問你,阿姆將來會離開我們家,會成婚、生子,會有她自己的家,不會照顧你一輩子,難不成到時候你還要去與她的親生孩子爭寵嗎?”
陳錦時哼笑一聲:“當然不會,到時候我就是幫她照顧孩子又如何?她成婚了,她丈夫我也照樣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