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那不是落人口舌,還要繼續(xù)被二房的人指著鼻子罵么?”
沈櫻抿了口涼茶,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,被這種人纏上是真麻煩,還好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陳家除大房以外的人打交道。
“看來這官,還是不得不報了。”
平民百姓要打官司,不是光講道理就有用的,但沈櫻不是打死都不愿借勢的人,陳濟川在陳家雖是“從武不從醫(yī)的逆子”,在官場上可是說得上話的,與世代從醫(yī)的陳家其余人,到底占了個階級不同的身份。
事情終究是鬧起來了,二房以為把事情簡單傳一傳,不至于鬧大,沈櫻手上沒證據(jù),比起鬧一場,把那低價定喘散下柜便行了,二房照樣繼續(xù)賺他們的錢。
誰能想到沈櫻不但不把定喘散下柜,還報了官,定要官老爺把這事情查個水落石出。
二房雖然害怕,卻也知道,沈櫻她沒證據(jù)的。二房早就開始賣這個定喘散了。
陳錦時這日下學,路過“都蘭蒙藥”時,正巧碰見這些人在鬧。
他們指著沈櫻的鼻子道:“你在陳家住著,就是慫恿著兩個哥兒把陳家的秘方偷偷拿你看,也是使得的,別說什么證據(jù)不證據(jù)的。”
陳錦時定睛一看,那鬧得最兇的,不就是他二叔二嬸嗎。
他心頭登時火起,推開人群像頭牛一樣拱進去。
又聽他二嬸道:“這事情也好解決,都是一家人,你把你這招牌換了,換成‘陳’姓招牌,我們也不跟你計較了。”
沈櫻冷笑一聲:“這鋪子完完全全是屬于我的,你想息事寧人,給我遞臺階,我反倒要告訴你,沒門!”
她一瞥眼,看見陳錦時來了,便把他拉到跟前來:“你說,你打小吃的都是這藥,這藥從三年前就是我制出來的。”
沈櫻想叫陳錦時過來作證,替她講道理,卻沒想到陳錦時天生就不是講道理的人。
陳錦時一身腱子肉,雙目赤紅,幾步?jīng)_到他二叔二嬸面前,一飛腳踹上去。
又拽著他二嬸的衣襟道:“賤人!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。”
他二嬸見丈夫被踹飛出去,嚇得直哆嗦,指責道:“陳錦時,我是你二嬸……”
他將人狠狠摜向身后的柱子。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他二嬸后背撞在柱上,被他按得動彈不得,只能看見他身上那股子毀天滅地的狠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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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管你二嬸八嬸,賤人就是賤人!滾!”
他把她搡倒在地,二嬸撲到二叔身上去哀嚎:“你大哥這是生了個什么逆子啊——”
陳錦時拍拍手,“啐”了一口上去,順道當著父老鄉(xiāng)親的面兒臭罵了他們一頓:“我打小就吃我阿姆的定喘散,你們是什么時候把配方偷走的我不知道,但我陳錦時自小就有喘癥,金陵的醫(yī)師都看過說治不好,直到我阿姆來了以后我才逐漸好轉(zhuǎn),我陳錦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,誰也別想污蔑我阿姆!你們兩個賤人,咱們公堂上見!”
待周圍人散了,沈櫻坐在鋪子里的一把交椅上,白掌柜立在她身旁擦汗:“不管怎么說,事情解決了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