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員肯定不干,你下了鄉(xiāng),不干活想干啥?
當(dāng)老祖嗎?
你一言,我一語,就這么拉拉扯扯起來。
拉扯到了最后,那倒霉知青,一腳丫子干鋤頭上去了,躺下的鋤頭,被這么一踩,直接立正了。
他在大家伙的注視下,栽倒,奔著另一寒光奕奕的玩意上去了。
要不是徐大牛眼疾手快,薅了一把,但凡腦袋在上頭砸瓷實了,腦花都得迸出來。
就這,也是玄之又玄的磕了個頭破血流。
大隊長頓時忙活開了,林辰又成了沒人管的小可憐。
他深吸一口氣,決定先回去干活兒,剩下的事兒,等他再堅持一下,試試看。
晌午回家,還能忍受一下,到了下傍晚,林辰遭不住了。
鋤頭給他的手上磨出來倆黃豆大小的血泡。
稍微碰一下,就鉆心的疼。
帶他熟悉農(nóng)活的漢子,姓王,叫王勝利。
余光瞄到林辰手上的血泡,二話不說,捏著他的手,從草帽上摘下來了一根針,林辰都沒反應(yīng)過來,那血泡就已經(jīng)被挑破,擠出里頭的膿血了。
“好了,”王勝利撒開手,特淡定的,“等這傷口結(jié)了疤,慢慢的,就好了。”
說罷,王勝利還納悶的,“你手上,也有繭子,怎么干活這么笨?”
鄉(xiāng)下人一點(diǎn)圓滑都沒有,直來直往,差點(diǎn)沒把林辰給噎死。
“之前在城里卸過貨,弄過煤球什么的,也有繭子,就是位置不一樣。”
“難怪。”
王勝利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里,只是看著林辰這辛苦一天,干出來的活兒,好心提醒了一下,“你這,撐死給四個工分。”
林辰陷入了沉默。
四個工分,還是撐死的。
要是真的依靠下地賺工分,混一口飯吃,那他直接扎了脖子,等著餓死吧。
“好的,謝謝王大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