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怕,一不小心得罪的位處下游的所有大隊,到時候,他們聯合起來對付自家,那就麻煩大了。
“我知道你怕啥,”陳三娘知道,這時候跟李松柏來硬的,是完全行不通的,還是得有話好好說才行。
她軟了聲調,“但是,咱們不也得考慮一下自家大隊?青禾大隊那個抽水泵,還不知道能不能用。
但是咱們田里的禾苗,確實是要干透了,不澆水的話,今年又是一個爛收成。”
陳三娘知道,自家兒子這次,做事確實有點不著調了。
可,干這個不著調的事兒,卻是全大隊都能得到好處的。
“行了,”陳三娘拉著李松柏的胳膊,“孩子還小,做事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,你給描補描補,不就行了。
還整這些沒用的玩意兒,親父子,哪有隔夜仇?要我說,差不多就得了。
你要是覺著這事兒干的不地道,那就先別把那截斷的河水恢復。水壩,繼續再攔著兩三天,等咱們的水澆的差不多了,再往下放。”
“你瘋了?”
李松柏聽著陳三娘的話,不敢置信的瞪大眼,“現在只是得罪了青禾大隊,你再這么整下去,是要連別的大隊都得罪死嗎?”
“又沒說一直攔著。”
陳三娘看著李松柏,有些無語的,“你能不能別這么死板啊?再說了,這事兒跟你沒啥關系,你也不知道。
就算是后頭,那些個大隊找上門了,也不怕,大不了就把事兒推脫到虎子身上。”
陳三娘勸慰道:“反正還小,虎子也年輕,挨一頓,也沒啥。”
跑了,但是沒跑掉,半道上就被李松柏安排人截住的虎子,垂頭喪氣被押解進來。
心里還幻想著,老娘在的話,多少能替自己說說情。
結果,一進門就聽見老娘說,虎子年輕,抗揍。
虎子:“……”
心已死。
嗚嗚嗚,看樣子,老娘也有些指望不上了。
陳三娘還想勸說李松柏的,一歪頭,就看見虎子被逮回來了。
愣住了。
虎子弱弱的,“娘,我又回來了。”
這次,估摸著這頓揍是躲不掉了。
他一聳肩,訕訕的,“我晚上還得在家吃了。”
陳三娘:“???”
她轉頭,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男人。
“不是,這是你親兒子嗎?”
“肯定是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