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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媽氣得扔下購物袋，一巴掌甩在我臉上。

“因為這點小事你居然要跟我們斷絕關系！你就是看不得你弟弟好，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禍害!”

我捂著臉，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。

我爸則賠著笑:“不好意思啊，孩子不懂事，瞎胡鬧，我們今年的親子約還是正常續。”

工作人員公事公辦:“我們一向很尊重孩子的意愿，孩子既然不愿意和你們續約，那就有資格取消親子約，另外再找一對他喜歡的父母。”

李亦知不以為意，還在一邊火上澆油:“哥，我們可是原裝家庭，你寧愿去伺候陌生的老頭老太太，把爸媽放在哪了？傳出去我們家不得被笑死!”

我爸跟著點頭:“亦知說得對，我們又沒虐待他，他純粹就是矯情！我不同意取消親子約。”

工作人員見狀，說:“那就先做幾個小測試，來評估你們到底是否適合住在一起生活。”

工作人員指著那堆大包小包問:“這些東西里，有一件是買給你們大兒子的嗎？”

袋子里裝著各種生活用品、手辦、明星周邊，還有七八件新衣服，我只不過摸了一下，我媽立刻喊出聲:

“你別碰！那條褲子是給你弟弟買的！”

“這個鍵盤是專門給你弟弟用的，你又沒電腦，要它干什么？”

“那個手辦很貴，你趕緊放下，別磕壞了!”

喊到最后，我媽自己也覺得面子上過不去，她扭扭捏捏的拿出一頂帽子:“這個是給你的。”

李亦知當即不樂意了:“媽，這明明是我的帽子!憑什么給李亦安這個賤人？我不同意!”

工作人員面露鄙夷，我媽的臉當場就綠了。

工作人員接著又問:“大兒子平時住哪個房間？”

我媽眼神躲閃，不肯回答，我很自然的推開雜物間:“我就住在這里。”

狹小的空間里，地下鋪著墊子，連張床都沒有，頭頂的燈接觸不良，一閃一閃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。

再推開李亦知的房間，溫暖又舒適，屋里擺著吉他，電競椅，書桌上還放著全家福。

當然，全家福不包括我。

我媽還在狡辯:“老大從小就皮糙肉厚，住差點也沒什么，老二和他不一樣”

我媽的聲音在工作人員的注視中越來越低。

女人在本子上記了幾筆:“行了，看來你們的確不適合在一起生活，還是抓緊時間分開吧。”

她遞給我一個平板:“這些都是親子約到期沒續的家庭，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