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婉阿姨咬著唇:“江哥哥,我不小心打碎了柜臺上的福爾馬林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”
爸爸的聲音快震碎了屏幕:
“都是林頌蘭,之前非要學什么解剖,東施效顰就算了,還在家里放這些東西!”
“李助,趕緊帶婉婉回來包扎,福爾馬林澆手上可不是鬧著玩的!”
那個叫李助的叔叔被轉移了注意力,忙帶著許婉阿姨往外走。
許婉阿姨捂著手,委屈道,“那資料呢”
爸爸無奈一笑,
“資料哪里有你重要,剩下的讓林頌蘭收拾就行了。”
我被空氣里的味道刺的睜不開眼睛,眼淚直流。
亂哄哄抓住許婉阿姨的手機喊道:“爸爸,你回來看看媽媽好不好,她一直在睡覺,你帶她去醫院看”
還沒說完,許婉阿姨卻當著我的面,掛了電話,不懷好意的盯著臥室一笑,而后趕忙拉著李助叔叔走了。
我追不上,那個叫福爾馬林的東西太厲害了。
我費力的爬到廁所沖水,眼睛的灼燒感才緩和了不少。
“媽媽,小念痛痛,你給小念呼呼好不好。”
“媽媽,你醒醒,小念想要媽媽抱抱”
媽媽還是不理我。
我哭累了,爬回她的身邊,將她粗糲的手放到我的臉頰上。
她的手掌處,還有一塊很大的傷疤。
是以前,媽媽帶著我,去解剖室找一個月沒回家的爸爸,但那時,許婉阿姨攔住了我們,甚至故意弄灑一杯藍色的液體。
媽媽為了保護我,拿手去擋,這才灼傷了指節,連她最愛的鋼琴都彈不了了。
爸爸發現后,也只是冷冷丟給媽媽一瓶藥水,讓她自己處理,才不會像關心許婉阿姨那樣關心媽媽。
小念只是被濺到都這么痛,媽媽那天肯定更痛。
畢竟當時,她捂著心口,連站也站不起來。
又過了一天,冰箱里的霉蛋糕已經被我吃完了,媽媽還是在睡覺。
我餓的兩眼發昏,一股紅燒肉的味道透過窗戶傳來。
我拱了拱鼻子,搬著小板凳,爬到欄桿上。
忽然間,一個帶著紅袖章的阿姨高喊:
“你是誰家的孩子,趕緊下去呀!爬這么高很危險的啊!”
我被驚的往前踉蹌,腳底瞬間踩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