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年,分明離去的是媽媽,可誰也沒有真正走出來。
我抱著大簇的玫瑰,來看媽媽。
今年的墳前,多了束蘭花。
能知道媽媽喜歡蘭花的人并不多,只是蘭花這東西,放在墳前,到底黯淡了些。
比起這個(gè),我相信,媽媽更喜歡大朵、紅艷的玫瑰。
開得燦爛,走得決絕。
我的媽媽,從不是什么月亮,她是我的太陽,和玫瑰一樣炙熱的太陽。
放好玫瑰后,我側(cè)過頭,有個(gè)略顯落敗的人影躲在樹后。
他猶豫了一會(huì),還是站了出來,略顯局促道:
“小念,好久不見,你長大了。”
我歪了歪頭,實(shí)在想不起來該叫他什么了,只是淡漠道:
“不好意思,借過。”
他像是受了炮烙般的縮回手,臉色同時(shí)變作灰白。
不理會(huì)他,我徑直離去。
心口處,緊緊貼著一塊媽媽留給我的懷表。
打開,赫然是被我剜去了一角的全家福。
照片上,只有我和媽媽。
秋風(fēng)乍起,溫柔的撲了我滿身。
眼眶忽地泛澀。
我緊了緊眼,將懷表貼到臉頰。
媽媽,等我完成這輩子的事情,我們?cè)僖姲 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