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劍出來,既不為了賣劍,也并非為了夸耀。
就見他把劍重新掛回腰間,這才道:
“若說這劍值一百兩,那是余兄弟拿我打趣。但這把劍,也確實是趙夫子便宜賣給我的。
除了這劍之外,趙夫子看重我對劍道的悟性,還把《疊風劍》賒給了我。
可以說,如今田某背了五百多兩的債,迫切要償還給趙夫子;所以諸位同窗要體諒我的難處,再不要說什么找我賒藥的事兒了?!?/p>
田林此言一出,在場者一片嘩然。
此時的丙寮中,不少窮學員連淬體散都買不起,更遑論是技擊功法了。
而就算有那么些不窮的學員,也只買了下品乃至中品功法。
真正修煉上品功法的,丙寮中只有魏大壯一人。
當然,這其中不包含姬無命,蓋因為姬無命修煉的是上上品功法。
“這上品功法,還興賒的么?”
田謫有些不敢置信!
他自認為天資聰穎,但天資聰穎如他,也沒在趙夫子那里賒來《疊風劍》。
田林的天資究竟高到了何種地步,竟能讓趙夫子那么看重?
與其他聽聞此消息的人一樣,田謫心頭都升起了一絲嫉妒之心。
但聰明人已從田林口中聽出了田林的兩層意思:一是田林得趙夫子看重,他在武館不是無根無底的人,二是田林現在欠了一大筆帳,在他面前哭窮賒藥已經沒用了;
他們猜不到的是,田林今日這么高調,其實只是想為接下來開掛做掩飾而已。
總歸在田林出完風頭后,便沒再說些多余的話刺激這些人。
他照例給這些人扎針,如此一來,加上那些非武館學員的練武者,田林這一日下來又得了六十來兩。
不過田林心里清楚,窮學員手里的銀子每個月都是有數的,往后來這里扎針的人只會越來越少。
田林打算每天給莊閑還有五兒讓利扎針,每人每針只收一兩銀子。
至于免費扎針?這種虧本生意是萬萬不能做的。
畢竟身為同心會的‘會主’和家族企業的繼承人,莊閑和五兒都不那么差錢。
只是意外的是,早上莊閑同他約好了下午過來??涩F在已是戌時初,卻仍不見莊閑的身影。
田林沒能等來莊閑,倒是等來了一封請柬。
請柬主人是乙寮的舍長冉夜郎,讓田林戌時二刻準時到東街的冉家給他扎針。
冉夜郎是商家的家生子出身,在通河鎮也頗有些勢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