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發什么夢?你一個無錢無勢的鄉下小子,拿什么跟那些從小吃淬體散的商家家生子比?
人家修煉的是什么功法,你又能修煉什么功法?人家使用的是什么武器,你又能使用什么武器?
為了爭奪年比名次,那些家生子必然會借符箓使用。縱然你有大宗師境界,又拿什么跟人斗?”
田林聽得心頭微涼,但他不是個認輸的性子,因而咬牙道:
“假如,我是說我假如能贏呢?”
孔老頭搖頭,斷然道:
“附課生的位置是商家留給家生子的,就算你僥幸能夠考入年比前五,你也不可能成為附課生。
除非,除非商家嫡系子弟中有人愿意幫你。”
田林聽言一時也不說話,只是看著孔老頭進屋的背影。
他若沒有記錯的話,孔老頭早年給商家大小姐做過西席。
只是商家大小姐已經嫁到了郡城,也不知道念不念這份舊情。
再者,就算念這份舊情,以孔老頭的脾氣,會不會為了自己舍下面子開口?
要知道,孔老頭連他的親外孫都不幫,能幫自己?
“你在外面做什么,快進來幫我看看,你給我買的這身會不會太艷了!”
田林聽了孔老頭的話,趕忙進了屋去。
他一面稱贊孔老頭的風度,一面又想:如果是余潭在這里,肯定已經跪在地上磕頭認爹了吧?
難道我田某人的向道之心,還不如余潭?
羞恥心到底使田林沒能跪下去,他索性放下心頭的胡思亂想,在屋里炒了些菜肴。
一老一小吃過午飯,便互不干擾的在庭院中看書。
而莽碭村中,除了這小宅子安靜外,更多的則是田家老宅里,商家小姐的馬嘶聲,還有莊閑家里觥籌交錯以及夸莊閑有出息的聲音。
到得月明時分,田林終于放下了手里的書來。
他隨手拿起一旁的劍,情不自禁的抬手對著桌角一削。
這把三十二兩的劍其實并未開鋒,但田林持劍時這把劍身上已泛起劍芒。
劍芒吞吐,長劍輕而易舉的將石桌削下一角。
那邊孔老頭看到了田林的舉動,忍不住起身贊道:
“混賬,我好好的石桌,你削它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