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下面面相覷的夫妻二人無語凝噎。
程宴氣喘吁吁地趕到宋錦玉小屋前,正好看到對方送客出來。
是一對年輕的情侶,正拜托宋錦玉一定要幫忙。
她在昨天的婚禮上名聲大噪,已經收到了不少邀請。
程宴也替她高興,看到喜歡的人在擅長的領域閃閃發光,他一顆心好似被填滿。
“哎呀,您男朋友來找您了嗎?那我們先告辭。”
人們總是喜歡以自己的狀態揣測他人,不等宋錦玉否認,情侶已經甜蜜地攜手離去。
宋錦玉臉上笑容不變,看向程宴:“怎么突然跑過來了?”
“昨天的事,對不起,我不該問那些問題的。”程宴立刻道歉,“不要生我氣好不好?”
“沒關系,我沒有生氣。”宋錦玉搖頭,“你也是觸景生情”
她眼中似乎有著氤氳霧氣,程宴一顆心都快化了。擔心自己因此失態,程宴不敢去看她,從車里抱出那個瓷瓶。
宋錦玉的瞳孔猛地一縮,她呆愣愣地接過那個熟悉又陌生的東西,臉頰一涼。
她輕輕打開蓋子反復確認了一遍,隨后淚水決堤,再也無法克制。
她原以為,她早就放下了,放下失敗的婚姻,放下妹妹的不幸,可是,看到熟悉的,找尋許久的東西,她還是忍不住哭泣。
“阿錦,你怎么了?”程宴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,“對不起對不起,我不該聽信別人的話的,你不要哭了好不好?”
宋錦玉輕撫著瓷瓶,如同撫摸著妹妹的臉:“太好了,姐姐終于又找到你了”
她緊緊抱著它,來到的小屋邊,那里有一處衣冠冢。
宋錦玉認認真真地將瓷瓶埋入土中,仔仔細細地除盡新長的野草,蹲在滿是鮮花的墳塋前,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很多。
程宴就站在一邊默默守候著,聽著她講著姐妹間的趣事,細細咂摸著那些苦中作樂的瞬間。
宋錦玉說了很久很久,直到太陽別吞沒于地平線,她才戀戀不舍地起身。
“阿繡很喜歡花,但是她身體不好受不了花粉,現在,她終于能長眠在喜歡的地方了”
宋錦玉臉上分明是笑著的,卻又是那樣哀傷
如果可以,比起相伴于陽光下,誰會愿意親人睡在滿是鮮花的地底?
程宴不知道此刻可以說什么,于是,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擁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