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律師愣住了,我也愣住了。
隨即,我笑了。
原來,我那完美的計劃,最大的變數不是來自敵人的強大,而是來自豬隊友的愚蠢。
不過,沒關系。
車禍只是開胃菜,真正的主菜,是那對夫婦在出發前,打出去的十幾個電話。
王警官拉開椅子坐下,他看著我,像是看著一個怪物。
“許南音,我辦了二十年案子,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。你到底跟張家夫婦說了什么?”
“我只是告訴他們一個事實。”我慢悠悠的開口,“周巧巧懷了他們張家的種,而江召白,準備帶她去國外打掉。”
王警官的喉結滾動了一下。
“就這些?”
“對重男輕女、把傳宗接代刻進dna里的張家宗族來說,這些,就夠了。”
是的,我的刀,從來就不是張力那對愚蠢的父母。
我的刀,是他們背后那個盤根錯節、思想封建,能為了一個“帶把兒的”孫子拼上全族性命的宗族。
他們會像一群聞到血腥味的鬣狗,把周巧巧這個“移動的子宮”從天涯海角給揪出來。
江召白再有錢,能對抗一個為了搶孫子而瘋狂的宗族嗎?
他不能。
所以,他唯一的選擇,就是棄車保帥。
“叮鈴鈴——”
審訊室的電話驟然響起,王警官接起電話,只聽了幾句,臉色就變的極其古怪。
他掛斷電話,看著我,一字一頓的說:“周巧巧,來自首了。”
話音剛落,審訊室的門被猛的撞開。
周巧巧像一陣風一樣沖了進來,她頭發散亂,名貴的裙子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,臉上滿是泥污和淚痕,哪里還有半分在愛琴海邊的優雅。
她身后跟著兩個試圖攔住她的警察,但她已經瘋了。
“我殺人了!我才是兇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