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我將藥膏涂在紗布上,假裝昏睡了過去。
午夜,病房的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。
江召白穿著一身黑衣,像個幽靈一樣潛了進來。
他先是探了探我的鼻息,確認我“睡熟”后,才解開我脖子上的紗布。
他沒有看我的傷口,而是徑直捧起了我的臉。
那雙曾經彈奏出最優美鋼琴曲的手,此刻卻像兩只冰冷的鐵鉗,開始在我臉上的骨骼上按壓、挪移。
“咔噠——”
“咔噠——咔噠——”
那種骨頭被強行錯位的、令人牙酸的聲音,又一次在我耳邊響起。
我死死的咬住舌尖,用劇痛來維持清醒,任由他將我的顴骨、鼻梁、下頜骨一寸寸的重塑。
這不是魔術,這是酷刑。
我感覺我的臉不再是我的,而是一塊任人揉捏的爛泥。
“別怕,很快就好了。”
江召白的聲音在我耳邊溫柔的呢喃,像魔鬼的催眠曲。
“我會把你變的平凡,平凡才安全。這張臉,太優秀了,只有在巧巧身上,才能綻放它應有的光芒。而你,撐不起來的。”
變態的邏輯,自戀的獨白。
終于,一切都結束了。
他像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,捧著我的“新臉”,滿意的端詳了許久。
然后,他將我抱了起來,和早已等在門外的同伙,將我與隔壁病房的周巧巧進行了對換。
回到我的病房,他看著躺在床上、頂著周巧巧那張臉的我,眼中充滿了鄙夷和嫌惡。
他輕蔑的啐了一口。
“廢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