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（第2頁）

可滿室悲鳴中，唯有停尸柜運作的嗡嗡聲在回應她。

“都冷靜！”

法醫忽地提高音量，舉起手中的檔案袋：“死者幾個月前確診胃癌晚期，這是人民醫院的完整就診記錄。”

“患者拒絕一切治療，而且心理測評并不理想，的確是自殺。”

許母珍珠耳墜在慘白的臉上搖晃：“小暖怎么能瞞著我們這么大的事……”

“上周看我時她還說要去旅游，要給我寄明信片拍照……”

她顫抖著撫摸尸體泡發的面頰：“寶貝是不是很疼？媽媽給你吹吹……”

一室無言，只余許母的痛哭。

片刻后，許父扯開領帶砸在地上，平日精明的中年男人仿佛老了幾歲。

“我要帶小暖回家。”

“當初我就該在婚禮上不顧一切將她帶走，否則也不會像今天這樣……”

許父的話還沒說完，謝承嶼撐著鐵床緩緩站直，鮮血順著下頜滴在尸體裸露的腳踝。

他橫身擋住驗尸房大門，被血染紅的襯衫破敗妖異：“許暖是我的妻子。”

謝承嶼嘶啞的聲線裹著某種偏執的平靜。

“她只能陪在我身邊。”

“砰——”

又是一拳砸在謝承嶼臉上，他跪在地上嘴角血流如注。

許父的牙關咬的咯咯作響，渾濁的眼里怒意充斥：“這時候你知道小暖是你妻子了？”

許母不忍心，拉住氣得渾身發抖的丈夫，哽咽道：“別打他了，要是小暖還活著，肯定要責怪我們兩個。”

許父攥緊了發麻的拳頭，力氣也在這一瞬被抽走。

他喃喃道：“是啊，是小暖求著嫁給他的，要是被她知道，怨恨我怎么辦……”

許暖用透明的手臂環抱住兩人，不停搖頭：“爸媽，是我對不起你們。我怎么會怪你們……”

當初父母怕她受委屈，用了多少好言相勸，甚至第一次對她動了手。

那天許父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：“許暖，你要是真要嫁給謝家那小子，日后出了什么事，我們一定不會再管你！”

可后來許暖婚禮，父母還是出現在了長輩席上，為自家的孩子撐起了顏面。

許母嘆了口氣，擦干眼角的淚：“走吧，我們帶小暖回家。”

“咳咳……”

謝承嶼覺得喉頭咸腥，那血腥味似乎是從胸腔里彌漫出來。

身上四處都泛著疼，不知道為什么，此刻他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。

他抬頭看著冷光照射的天花板，忽然笑出聲：“我們沒有離婚，許暖在法律上是我的配偶，碑文上還得寫我的名字。”

“別說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