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之后,我反拉著他的手,走進(jìn)書房。
他一臉不解,等我拿出那份協(xié)議之后,眼神里頭一次露出了慌亂。
“崔承言,你有沒有騙過我?”
“阿黎,我”
“崔承言,你對我有一句真話嗎?”
“對我好是真?想和我結(jié)婚是真?還是愛我是真?”
“爸媽對許思琪,真的有你說得那么好嗎?”
我一句一句質(zhì)問,他一步一步后退。
“許家不得對任何人提起許思琪的真實(shí)身世。”
“保障許思琪作為許家女兒的權(quán)益。”
我拿著協(xié)議,自虐般把我早就爛熟于心的條款讀出來。
“崔承言,我的喜歡就這么不值得珍惜嗎?”
心太疼了,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。
他上前把我抱在懷里,頭垂在我肩膀上,聲音頹然:
“阿黎,不是的。”
“阿黎,醫(yī)生說過,思琪活不過三十歲。”
“你還有一輩子的時間。”
“她的生命太短了,有許家女兒的身份能過得更好。”
我掙扎到失力,面色蒼白地靠在他懷里,眼淚打濕他領(lǐng)口的衣服。
頭痛到要爆炸,眼前視線慢慢模糊。
意識喪失之前,我呢喃:
“崔承言,我沒有一輩子了。”
“崔承言,我也要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