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瑤發出一聲凄厲哭喊,撲向蕭景淵:“景淵哥哥救我!”
蕭景淵卻僵在原地,連手指都不敢抬。
沈微婉垂眸,掩住唇角一抹冷笑。
她聽得清楚——圣旨只貶柳清瑤為庶人,未提死罪。這既是皇家的遮羞布,也是留給蕭景淵最后的體面。
蕭玦轉身,目光再次落在沈微婉身上。
“沈姑娘,可愿隨本王入宮?”
沈微婉抬眸,四目相對。
那一瞬,她仿佛看見漫天風雪里,一柄寒刀劈開黑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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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一眼定乾坤,她入他眼底
她屈膝,聲音平穩:“民女,遵旨。”
鐵甲開道,烏木馬車駛出沈府。
巷口百姓跪了一地,山呼千歲。
車簾放下,隔絕喧囂。
車廂內,蕭玦端坐左側,玄袍壓出冷峻褶皺。沈微婉坐在右側,指尖無意識摩挲袖口。
“怕?”男人聲音低沉。
沈微婉抬眼,眸中映著車簾縫隙透進的天光:“怕有用?”
蕭玦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,似笑非笑:“至少知道怕的人,才活得長。”
金鑾殿上,龍案堆雪。
皇帝蕭凜批折子的手一頓,抬眼,目光掠過下方跪著的少女。
素衣墨發,額前碎發垂落,遮不住那雙清亮的眼。
“沈微婉?”
“臣女在。”
“朕聽聞,你當眾撕毀退婚書,可有此事?”
沈微婉叩首,聲音清越:“回陛下,退婚是真,撕毀亦是真。但臣女所毀,并非圣旨,乃三皇子私帖。臣女無罪,沈家更無罪。”
她抬頭,目光筆直迎向天子:“臣女所求,唯三事——
一,請依律審三皇子停妻再娶之罪;
二,請徹查三年前沈氏通敵冤案;
三,請陛下準臣女,自擇婚嫁。”
金殿寂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