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嬸嘴唇哆嗦,撲通一聲跪下。
其余族老面面相覷,再無一人敢提分家。
沈微婉轉身,聲音冷得像淬了霜:“沈家還沒倒,誰敢先亂,我就先拿誰開刀?!?/p>
午后,坊間謠言瘋長。
“沈家大小姐被退婚,羞憤得懸梁自盡。”
“聽說沈老爺要把女兒送去道觀了此殘生?!?/p>
謠言傳到沈府,下人惶惶不安。
沈微婉命人抬出一筐銅錢,散給街口乞兒,換他們唱另一出戲——
“沈家女,志比天高,退婚書當眾撕,負心郎當街跪。”
半日工夫,風向倒轉。
市井茶肆,說書先生一拍醒木,口沫橫飛:
“那沈家小姐,鳳冠霞帔尚未卸,便立在府門,擲地有聲——
‘我沈家門楣,豈容他人踐踏!’
滿座拍案叫絕。
傍晚,風向吹進皇城。
御書房燈火徹夜未熄。
更深露重,一輛烏木馬車停在沈府角門。
車簾微動,一枚玄鐵令牌遞出,冷冷反光。
阿檀捧入書房,沈微婉指尖拂過令牌上“靖安”二字,唇角微勾。
“魚兒,上鉤了?!?/p>
窗外,烏云遮月,風卷殘枝。
無人看見,暗處還有第三雙眼睛,正冷冷窺視著這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