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江思吟也拿著一份檢查報告,紅著眼眶走了進來,聲音哽咽:“裴先生,陸先生,霍醫生……我……我得了抑郁癥……”
她剛好聽到關于凌歲病情的討論,立刻驚訝地瞪大眼睛,語氣帶著無辜和委屈:“凌小姐也得了抑郁癥?怎么會呢?她看起來……不是好好的嗎?是不是……在學我?”
這句話,像最后一根稻草,壓垮了裴謹言三人心中那點微弱的疑慮。
他們看著江思吟蒼白可憐的小臉,再看看診斷報告,立刻選擇了相信她。
“肯定是她想用這種方式吸引我們的注意,無理取鬧!”裴謹言下了結論。
三人再也沒有多看凌歲一眼,小心翼翼地扶著“深受抑郁癥困擾”的江思吟,離開了醫院。
徹底被拋棄在病房的凌歲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那雙曾經明亮的眼眸,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敗。
妹妹死了,外婆死了,她深愛過的、依賴過的男人們,全都愛上了那個害死她至親的兇手。
這個世界,還有什么值得留戀的呢?
她辦理了出院手續,回到那座冰冷空曠的別墅。
她默默地將房間里所有剩下的、屬于那三個男人的痕跡,全部清理出來,丟進垃圾桶。
然后,她接到了一個電話,是裴謹言打來的。
電話那頭,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:“歲歲,思吟確診抑郁癥了,心情很不好。你準備一份禮物,給她道歉,哄她開心。”
凌歲握著電話,聽著這荒謬的要求,臉上竟然露出一個極其平靜的笑容。
她輕聲回答,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順:“好。”
她頓了頓,又問:“你們……什么時候回來?”
裴謹言似乎很滿意她的“聽話”,語氣緩和了些:“大概一個小時后就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凌歲的聲音輕得像羽毛,“那我現在……就為你們準備一份‘大禮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