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輕笑一聲,眼底卻結著冰,"你是指你假裝失憶,好名正言順和申莘語在一起的那場戲?"
周予墨臉色瞬間慘白。
"還是指,"梅知微緩緩起身,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臟上,"你假裝不記得我們的兒子,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?"
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。周予墨張了張嘴,卻發現所有辯解都蒼白無力。
他確實假裝過失憶——起初是為了跟申莘語偷
歡,后來是為了逃避良心的譴責。
"我"他的聲音支離破碎,"我知道錯了"
"錯?"梅知微突然抓起桌上的文件夾狠狠砸向他,"周予墨!我兒子死的那天,你在干什么?!"
文件夾砸在周予墨胸口,散落的紙張飄落一地——全是兒子生前的照片。周予墨顫抖著撿起一張,是兒子五歲生日時,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。
"你在給申莘語買鉆戒!"梅知微的聲音撕
裂般尖銳,"你用本該救兒子的五千萬,買了那個賤人的戒指!"
周予墨跪倒在地,照片在他手中皺成一團。他想起來了——那天他正在珠寶店,手機里播放著綁匪發來的視頻。兒子哭喊著"爸爸救我",而他卻對店員說:"要最大的那顆,莘語喜歡顯眼的。"
"我我當時被申莘語下了藥"他徒勞地辯解。
"下藥?"梅知微冷笑,"那后來呢?你清醒后,把我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,也是被下藥了嗎?"
她猛地扯開衣領,露出鎖骨處猙獰的疤痕:"電擊治療留下的。每天三次,連續七天,這可是你親筆簽的字!"
周予墨的視線模糊了。那些文件他連看都沒看就簽了,申莘語撒嬌說只是"給梅姐姐一點小教訓"。
"我我真的不知道"
"不知道?"梅知微的聲音突然輕了下來,"那你總該知道,我們的兒子叫周念微吧?"
周予墨如遭雷擊。
"你連他的名字都忘了。"梅知微疲憊地閉上眼,"他死的那天,綁匪問他叫什么,他說我叫周念微,我爸爸叫周予墨,他一定會來救我的。"
一滴淚砸在地板上。
周予墨這才發現自己在哭。
他還想解釋,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,董事們陸續入座。梅知微不再看他,轉身走向主席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