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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予墨跪倒在地,五臟六腑像是被人生生挖了出來。他發(fā)瘋似的扒開周圍的垃圾,腐臭的污水浸透西裝也渾然不覺。
"不會的不會的"
他抓起那塊骨灰盒碎片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背面刻著一行小字:【周予墨與梅知微愛子周念微之墓】
原來原來梅知微早就告訴過他真相。是他被豬油蒙了心,是他親手
"嘔——"
周予墨突然彎腰干嘔起來,膽汁混著血絲吐在污水里。他死死攥著那塊碎片,鋒利的邊緣割破掌心,鮮血順著"念微"兩個字緩緩流淌。
恍惚間,他看見梅知微抱著骨灰盒在雨中奔跑的畫面;看見她徒手在垃圾堆里翻找的日日夜夜;更看見她蜷縮在精神病院角落,對著兒子照片喃喃自語的模樣
"周總!"陳助理突然驚呼,"這、這是"
他從污水中撈起一部破損的手機。屏幕碎裂,但還能開機——
鎖屏是綁匪發(fā)來的最后一條消息:【周總,按您和申小姐的要求,已經(jīng)處理干凈了。尾款請打到我瑞士賬戶。】
發(fā)送時間,比撕票視頻還早二十分鐘。
周予墨的眼前一片血紅。
他突然想起申莘語那句甜膩的耳語:"予墨哥放心~綁匪都是我的人,不會真的傷害孩子啦~"
原來從始至終,這場"綁架"都是個死局。
不管他打不打贖金,他的兒子都活不了!
"周總!這兒有血跡!"
助理的驚呼引他看向排水溝——幾片帶血的玻璃嵌在溝沿,旁邊散落著幾縷長發(fā)。周予墨蹲下身,指尖碰到玻璃的瞬間,突然想起宴會那晚梅知微把玻璃片扎進手臂的畫面。
當時他在干什么?
他摟著申莘語在二樓包廂,欣賞梅知微被下藥后當眾出丑的照片!
"繼續(xù)找!"他嘶吼著扯開領(lǐng)帶,雨水順著下巴滴在照片上,將"回家"兩個字暈染成血淚般的紅。
遠處傳來挖掘機的轟鳴。
申莘語買下的那塊墓地正在施工,推土機碾過白色小墓碑,將下面的骨灰壇碾得粉碎。工人們說,這里以前是個墓地,后來被建成了垃圾場,里面的墓都被強行拆了,賠了不少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