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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當然知道那些報告是怎么來的——周予墨最擅長用錢擺平一切！

"后來呢？"她死死盯著楚敘之，"你還做了什么？"

"我每周都會陪小寶畫畫。"楚敘之的聲音輕柔下來，"他最后一張畫"

他從文件夾最底層取出一張畫紙。

畫面上，一個小小的男孩牽著媽媽的手，站在陽光里。角落里寫著："如果我能變成星星，媽媽是不是就不會哭了？"

梅知微再也支撐不住，彎下腰劇烈地干嘔起來，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。

楚敘之輕輕拍著她的背，等她緩過來，才繼續說道："小寶去世前一天，把這幅畫交給我，說等媽媽不忙了，再給她看。"

梅知微的眼淚已經流干了，只剩下嘶啞的抽氣聲。

"梅女士，"楚敘之直視她的眼睛，"小寶直到最后，想的都是怎么讓你開心。"

這句話徹底擊垮了她。

梅知微蜷縮在病床上，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。楚敘之沒有安慰她，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，任由她發泄。

等她哭到精疲力竭，他才遞過一杯溫水："喝點水，你的胃受不了刺激。"

梅知微抬起紅腫的眼睛："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？"

"因為小寶希望你知道，"楚敘之的聲音很輕，卻字字如錘，"他從來沒有怪過你。"

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，落在畫紙上那個牽著手的小人身上。

梅知微顫抖著伸出手，輕輕撫過兒子的畫。

生命倒計時里，陪在兒子身邊的，不是她，而是楚敘之

那一刻，她做出了決定。

"楚醫生，"她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平靜，"你愿意幫我一個忙嗎？"

楚敘之推了推眼鏡："什么忙？"

"幫我，"梅知微的眼底燃起一簇冰冷的火焰，"讓周予墨付出代價。"

楚敘之沉默片刻，緩緩點頭："好。"

他沒有問為什么，也沒有問要怎么做。

因為那張畫的最末尾寫下了一行字：“楚醫生，求你照顧好媽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