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,什么都沒發現。
"砰砰砰!"
病房門被輕輕推開,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。
梅知微猛地抬頭,眼底的殺意還未褪去。
來人卻絲毫不懼,只是安靜地站在床邊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畫上。
"這些畫,"他的聲音低沉溫和,"是小寶最后的求救信號。"
梅知微的瞳孔驟然緊縮:"你是誰?"
"楚敘之。"他遞過一張名片,"兒童心理醫生。"
她這才看清他的樣子——三十歲上下,眉眼清俊,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,鏡片后的眼睛沉靜如水。
"三個月前,我在青少年心理健康中心見到了小寶。"楚敘之輕聲說,"他每周都會來,但從不說話,只是畫畫。"
梅知微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"為什么不告訴我?"她的聲音發抖,"為什么沒人告訴我?!"
楚敘之靜靜地看著她:"小寶說,媽媽很忙,要照顧爸爸,不能打擾。"
這句話像一把刀,直接捅進了梅知微的心臟。
她突然想起,那段時間兒子確實總是欲言又止地看著她,而她總是匆匆摸摸他的頭就說:"寶寶乖,媽媽要去醫院看爸爸。"
"我試過聯系你。"楚敘之繼續說,"但周家的管家說,您吩咐過,任何無關緊要的電話都不要轉接。"
梅知微的眼前一片血紅。
那是周予墨定的規矩!他說討厭工作被打擾,要求所有電話都必須經過管家篩選!
"小寶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。"楚敘之拿起其中一張畫,"他患有嚴重的創傷后應激障礙和抑郁癥,這些畫顯示他有自殘傾向。"
梅知微猛地抓住他的手腕:"你為什么不強行聯系我?!為什么不報警?!"
楚敘之沒有掙脫,只是平靜地回望她:"我試過。"
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——兒童保護機構的調查報告,上面蓋著"證據不足,不予立案"的紅色印章。
"周家的律師團隊太強大了。"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憤怒,"他們出示了小寶在貴族學校的體檢報告,證明他身心健康。"
梅知微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鮮血順著指縫滲出。
她當然知道那些報告是怎么來的——周予墨最擅長用錢擺平一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