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（第2頁）

董事們紛紛離席，沒人敢多看周予墨一眼。楚敘之體貼地為梅知微披上外套，兩人相攜離去。

"梅知微！"他突然暴起，沖向門口，"那是我的公司！你憑什么——"

兩名保安立刻架住他的胳膊。周予墨瘋狂掙扎，昂貴的西裝"刺啦"一聲被扯破，他歇斯底里地吼道："放開我！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？！"

保安面無表情地拖著他往外走："周先生，請您離開。"

"楚敘之！"周予墨死死盯著電梯方向，聲音嘶啞得不成調，"你他媽算什么東西！一個靠女人上位的廢物！"

電梯門早已關閉，他的怒吼在大廳里回蕩，引來前臺的竊竊私語。

玻璃門外，聞風而來的記者早已架起長槍短炮。

閃光燈瘋狂閃爍，鏡頭貪婪地捕捉著周予墨的狼狽，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商業帝王，如今被保安像扔垃圾一樣丟出自己一手創建的大廈。

"周總！對于被妻子奪走公司您有什么感想？"

"周先生，聽說您為了情人害死親生兒子是真的嗎？"

"周總看這邊！您對申莘語入獄有什么想說的？"

周予墨踉蹌著站穩，突然發了瘋似的撲向念微集團的大門。

"楚敘之！你憑什么？！"他拳頭砸在鋼化玻璃上，發出沉悶的響聲，"那是我的女人！我的公司！我的——"

他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
透過玻璃門，大堂顯示屏正循環播放著集團新宣傳片。

梅知微站在以兒子命名的基金會logo前，楚敘之溫柔地攬著她的肩。畫面切換，是兒子生前最愛的恐龍玩具特寫，旁邊配文：【念微集團，為愛重生】。

周予墨的拳頭無力地滑落。

他突然想起，兒子五歲那年，曾舉著恐龍玩具奶聲奶氣地說："爸爸，我長大了要幫你管公司！"

當時他是怎么回答的？

"小屁孩懂什么。"他頭也不抬地刷著手機，"公司將來是要留給弟弟的。"

——那時申莘語騙他查出懷孕。

寒風卷著枯葉拍在他臉上。周予墨緩緩跪倒在臺階上，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快門聲。他知道，明天這些照片會登上所有財經版和娛樂頭條：

【周氏易主！周予墨被扔出親生公司】

【為小三害死兒子，商業巨鱷遭現世報】

而此刻，頂樓總裁辦公室里，梅知微正站在落地窗前，面無表情地俯視著樓下螻蟻般的身影。

"要處理掉那些記者嗎？"楚敘之遞來一杯溫水。

"不必。"梅知微接過水杯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的骨灰戒指，"讓他嘗嘗，什么叫身敗名裂。"

窗外，周予墨的吼聲隱約傳來："楚敘之！你不過是個趁虛而入的小人！"

梅知微輕輕笑了。她拿起遙控器，按下窗簾關閉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