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父話音未落,陸知微就已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。
她面無表情地一口氣給父母連磕了10個響頭,磕得額頭鮮血直流,其中一滴血沿著她的眼角滑落,就好似血淚一般。
“現在是我跪下來了,求你們別求我這樣行嗎?不行的話,我還可以再磕。”陸知微神色平靜道。
陸父難以置信地看著陸知微,“微微,你你這是干什么?”
陸知微輕輕搖了搖頭,“我不想做什么,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假裝了,假裝一切都是阮甜的問題,假裝只要說一聲‘對不起’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,假裝我們還是毫無嫌隙、親親熱熱的一家人這是不可能的,你們也沒辦法,不是嗎?”
陸知微慢慢從地上爬起來,她反手抹了把臉上的血,而后拎起丟在一旁的背包。
“我會承擔法律層面上,一個女兒應該給父母履行的贍養義務,時不時的探望、生病時的照料當然,還有養老送終,可其他的,我真的沒辦法了,抱歉。”
陸知微說完便徑直轉身離開,薄薄的病房門板根本擋不住陸母絕望的嚎哭跟呼喊,期間還夾雜著陸父無助的嘆息。
“我們真的是愧為人父人母啊!”他脫力地跌坐在病床上,直到此刻才切切實實地意識到,陸知微的心被他們徹底傷透了。
去往機場的路上,陸知微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,電話是顧鴻年的助理打過來的,平均五分鐘一個。
陸知微本想把人直接拉黑,可想了想,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。
“陸小姐,求求你救救顧總吧!”助理的聲音都在哆嗦。
陸知微根據助理提供的地址趕了過去,到了之后她才知道,本就患有嚴重幽閉恐懼癥的顧鴻年,居然把自己關進了一個只有兩平米的漆黑房間里。
“都已經快三個小時了,我真是怕可我不知道密碼,根本開不了門。”
助理說完這句,尷尬地頓了頓,才繼續往下道,“顧總說您知道。”
陸知微差點被逗笑了,不過還是試探著在密碼鎖上,輸入顧鴻年當年跟她表白的年月日,嗡的一聲電子音,鐵門竟然真的開了。